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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第一百八十四 貢舉七(代族附)

太平廣記 作者:宋·李昉


昭宗 韋甄 劉纂 鐘傅 盧文煥 趙光逢 盧延讓 韋貽范 楊玄同 封舜卿 高輦
氏 族
李氏 王氏 七姓 李積 崔湜 類例 李嶠 張說 楊氏 李益 莊恪太子妃
白敏中 汝州衣冠 黃生昭 宗  昭宗皇帝,頗為孤進(jìn)開路。崔凝覆試,但是子弟,無問文章高下,率多退落,其間屈人頗多。孤寒中,唯程晏、黃韜擅場之外,其唐昭宗李曄很為貧苦的讀書人創(chuàng)造條件。崔凝主管復(fù)試,凡是官宦子弟,不論文才如何,大多數(shù)都不取。其中,很多人屈才。貧苦讀書人中,只有程晏、黃韜是臨場考試及第。其余人只看送呈的文章。這樣,濫竽充數(shù)的也不少。但是,象王貞白、張蠙的律詩,趙觀文的古風(fēng)文章,也還是超越前輩的。  

韋甄(本條原缺。據(jù)明抄本、陳校本補(bǔ))
韋甄及第,勢固萬全矣。然未知名第高下,未免撓懷。俄聆于光德里南街。忽睹一人扣一板門甚急。良久,軋然門開。呼曰:“十三官尊體萬福?!奔榷绻堑谑艘印#ǔ觥掇浴罚╉f甄應(yīng)試,知道自己肯定中了。但不知道中了第幾名,心緒不安。忽然瞧見光德里南街一人叩門甚急。好久,門戶大開,喊著說:“十三郎君尊體萬福?!辈痪梅虐瘢恢辛说谑M(jìn)士。  

劉纂  劉纂者,商州劉蛻之子也,亦善為文。乾寧中,寒棲京師。偶與一醫(yī)士為鄰。纂待之甚至,往往假貸之。其人即樞密使門徒。嗣薛王為大京兆,醫(yī)工因?yàn)橹嵩\脈。從容之際,盛言纂之窮且屈。知柔甚領(lǐng)覽。會試官以解送等第,稟于知柔。知柔謂纂是開府門前人醫(yī)者之言,必開府之意也,非解元不可。由是以纂居首送,纂亦莫知其由。自是纂落數(shù)學(xué),方悟。竟無以自雪。(出《摭言》)

劉纂是商州人,劉蛻的兒子。也很擅長作文章。乾寧中期,寒居長安。偶然同一位醫(yī)生為鄰,劉纂很尊敬醫(yī)生,經(jīng)常有經(jīng)濟(jì)上的往來。這個人是樞密使的門客。薛知柔做京兆尹,因病請這個醫(yī)生給他診脈。談話時,醫(yī)生很懇切地把劉纂窮困和他考試不中屈才的情況詳細(xì)告訴給薛知柔。因而知柔對劉纂的情況比較了解。薛知柔是王爵,又是京都行政長官,試官把各地舉薦的名單送呈審閱。內(nèi)中有劉纂的名字,是商州的首選。薛知柔跟醫(yī)生談過話,不僅了解醫(yī)生是樞密使的門下客,而且知道他同劉纂的關(guān)系。因此,認(rèn)定是樞密的意思,劉纂才成為首選。這些事,劉纂本人一無所知。但是他好幾次都因此落選。等他明白之后,也沒辦法自己說明。  

鐘傅  

唐朝自廣明庚子之亂,甲辰,天下大荒,車駕再幸岐梁。饑殣相望,郡國率不以貢士為意。江西節(jié)帥鐘傅起于義聚,奄有疆土,充庭述職,為諸侯表式。而乃孜孜以薦賢為急務(wù)。雖州里白丁,片文只字求貢于有司者,莫不盡禮接之。至于考試之辰,設(shè)會供帳,甲于治平。行鄉(xiāng)飲之禮,嘗率賓佐臨視,拳拳然有喜色。后大會以餞之,筐篋之外,率皆資以桂王。解元三十萬,解副二十萬,其余皆不減十萬。垂三十載,此志未嘗稍息。時舉子者以公卿關(guān)節(jié),不遠(yuǎn)千里而求首薦,歲常不下數(shù)輩。

僖宗廣明之亂(庚子誤為甲辰),遍地饑荒。僖宗再次逃亡,餓殍相望。各地都不把貢士(鄉(xiāng)舉為貢士)當(dāng)作一回事。唯獨(dú)江西節(jié)度使鐘傅跟別人不同。鐘傅本來是綠林首領(lǐng),歸唐為節(jié)度使。他的治境比較安定,各官都能恪盡職守,是諸侯的楷模。鐘傅孜孜以求,努力薦賢。即使治下白丁,只要片紙只字,要求舉薦,他都能以禮接待。鄉(xiāng)考(地方考試)時,給學(xué)子們提供優(yōu)越的食宿,比安定的時代還好。先行鄉(xiāng)飲禮(招待學(xué)子的儀式和宴會),親自率領(lǐng)屬官參加監(jiān)試,顯得很高興??荚嚭螅髸W(xué)子。除了贈以禮物之外,還頒給獎賞。解元(鄉(xiāng)試第一)三十萬,解副(第二名)二十萬,其余中舉者十萬。三十年一貫堅持,當(dāng)時學(xué)子們請朝中的大官們介紹,不遠(yuǎn)千里到鐘傅那里去參試,希望得到鐘傅的首薦,每年都有好多人?! ?br />
盧文煥  

盧文煥,光化二年狀元及第,頗以宴醵為急務(wù)。常府開宴,同年皆患貧,無以致之。一旦紿以游齊國公亭子,既自皆解帶從容。煥命團(tuán)司牽驢。時柳璨告文煥,以驢從非己有。文煥曰:“藥不瞑眩,厥疾弗瘳。”璨甚銜之。居四年,璨登庸,文煥憂戚日加。璨每遇之曰:“藥不瞑眩,厥疾弗瘳?!保ǔ觥掇浴罚?br />
盧文煥是光化(昭宗年號)二年的狀元。非常喜歡大家湊份子一起喝酒。同年們沒錢,沒辦法湊齊。他就騙他們說某日一起去游齊國公子亭(名勝)。他自己慷慨解囊。盧文煥讓團(tuán)司牽驢給大家騎。(團(tuán)司指養(yǎng)驢而賃者)柳璨跟盧文煥說:“我自己從來沒驢騎?!北R文煥說:“藥不瞑眩,厥疾弗瘳?!币馑颊f,你需要吃藥吃到迷迷糊糊的程度,不然這窮病是不能好的。柳璨深恨他。過了四年,柳璨升任宰相。盧文煥憂慮日甚一日。柳璨每次見到他就重復(fù)他的話。說:“藥不瞑眩,厥疾弗瘳?!薄 ?br />
趙光逢  

光化二年,趙光逢放柳璨及第。光逢后三年不遷。時璨自內(nèi)庭大拜,光逢始以左丞征入。未幾,璨坐罪誅死,光逢膺大用,居重地十余歲。上表乞骸,守司空致仕。二年,復(fù)征拜上相。(出《摭言》)

光化二年,趙光逢主考,柳璨中進(jìn)士。此后三年,趙光逢沒有升官。柳璨卻做了宰相,趙光逢升任左丞(官名)。不久,柳璨因罪被誅。趙光逢得以重任,做宰相十余年,上表辭職,以司空虛銜離任。兩年后,又起用為宰相?! ?br />盧延讓  

盧延讓光化三年登第。先是延讓師薛能為詩,詞意入癖,時人多笑之。吳融向?yàn)槭逃罚龉賺{中。延讓時薄游荊渚,貧無卷軸,未遑贄謁。會融表弟滕籍者,偶得延讓百篇。融既覽,大奇之。且曰:“此無他貴,語不尋常耳。于是稱之于府主成汭。時故相張公職于是邦,常以延讓為笑端。及融言之,咸所改觀。由是大獲舉糧。延讓深所感激。然猶困循,竟未相面。值融赴急征,尋入內(nèi)庭,孜孜于公卿間稱譽(yù)不已。光化戊午歲,來自襄之南。融一見如舊相識,延讓嗚咽流涕,于是攘臂成之矣。(出《摭言》)

盧延讓是光化三年的進(jìn)士。先前,盧延讓跟薛能學(xué)詩。他的詩意怪誕,不被人看中。侍御史吳融到峽州做官。盧延讓當(dāng)時在荊、渚一帶游歷。因?yàn)樨毟F,不能立即去謁見請教。吳融的表弟滕籍偶然得到盧延讓百多篇詩文。吳融看到之后,非常驚奇。說:“別的并不突出,但出語不凡”。于是,對主官成汭推薦。當(dāng)時,過去的宰相張某在這里公干,經(jīng)常把盧延讓的文章作為笑談。聽了吳融的評價,一改往常。所以給了盧延讓一些資助(以糧補(bǔ)助學(xué)子謂之舉糧),盧延讓很感激吳融。但由于依舊貧困,彼此沒見過面。吳融被征用回京,經(jīng)常不斷地在大臣們中稱贊盧延讓。光化三年,盧延讓從襄南到京應(yīng)試,與吳融一見如故。盧延讓感激淚下,于是兩人成為至交?! ?br />
韋貽范  

羅隱、顧云,俱受知于相國令狐绹。顧雖鹺賈之子,而風(fēng)韻詳整。羅亦錢塘人,鄉(xiāng)音乘刺。相國子弟每有宴會,顧獨(dú)預(yù)之。風(fēng)韻談諧,莫辨其寒素之士也。顧文賦為時所稱,而切于成名。嘗有啟事陳于所知,只望丙科盡處,竟列于尾株之前也。羅既頻不得意,頗怨望,竟為貴游子弟所排,契闊東歸。黃寇事平,朝賢議欲召之。韋貽范沮之曰:“某與同舟而載,雖未相識,舟人告云:‘此有朝官。’羅曰:‘是何朝官,我腳夾筆,亦可敵得數(shù)輩。必若登科通籍,吾徒為粃糠也,”由是不果召。(出《北夢瑣言》)

羅隱、顧云兩人都為宰相令狐绹所知遇。顧云雖然是鹽商的兒子,但是為人端莊。羅隱是錢塘人,說話別人難懂。令狐绹的子侄們每舉行宴會,都是顧云一個人去。顧云風(fēng)流倜儻,揮灑談笑,沒人能看得出他是一個商賈的兒子。顧云的文章和賦,都為時人所稱道。但他的成名心很切,給朋友的信里說,我沒高的要求,考取一個榜末就可以。羅隱失意、懷怨,為那些公子哥排擠,由水路回鄉(xiāng)。黃巢之亂被平息之后,朝中賢達(dá)的官員們議論,準(zhǔn)備召他入朝。韋貽范從中作梗,說:“我和他一起坐船,雖然不相識,但船主告訴他船上有朝官?!倍_隱卻說:什么叫朝官?我用腳夾著筆,抵得上他們好幾個人。如果這樣的人也登科中第,咱們這些朝臣都成了粃糠了。”因此,沒有召他?! ?br />
楊玄同  

唐天祐年,河中進(jìn)士楊玄同老于名場,是歲頗亦彷徨,未涯兆朕,宜祈吉夢,以卜前途。是夕,夢龍飛天,乃六足。及見榜,乃名第六。則知固有前定矣。(出《玉堂閑話》)天祐年間,楊玄同已經(jīng)考了幾十年不中。那年就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前程如何。就企望作一個好夢,來測定未來。那天晚上,真就夢見了有龍飛到天上,龍有六只腳。等到放榜,果然中了第六名進(jìn)士。由此而知,命運(yùn)是有定數(shù)的?! 》馑辞洹 ?br />
封舜卿梁時知貢舉。后門生鄭致雍同受命,入翰林為學(xué)士。致雍有俊才。舜卿才思拙澀,及試五題,不勝困弊,因托致雍秉筆。當(dāng)時識者,以為座主辱門生。同光初致仕。(出《北夢瑣言》)

封舜卿在梁代做過主考。后來,他的門生鄭致雍同他一起做翰林學(xué)士。鄭致雍才思敏捷,封舜卿笨拙??嫉降谖孱},封舜卿累的不行,只好讓鄭致雍代筆。當(dāng)時有識之士認(rèn)為這是主考官給學(xué)生帶來的恥辱。后唐(李存勖)同光初,封舜卿致仕(官員離職歸養(yǎng)謂致仕)  

高輦  

禮部貢院,凡有榜出,書以淡墨?;蛟?,名第者,陰注陽受,淡墨書者,若鬼神之跡耳。此名鬼書也。范質(zhì)云:未見故實(shí),涂說之言,未敢為是。嘗記未應(yīng)舉日,有登第者相告,舉子將策名,必有異夢。今聊記憶三數(shù)夢,載之于此。高輦應(yīng)舉,夢雷電晦冥,有一小龍子在前,吐出一石子。輦得之。占者曰:雷電晦冥,變化之象,一石十科也。將來科第,其十?dāng)?shù)矣。及將放榜,有一吏持主文貼子至,問小吏姓名:則曰姓龍。詢其名第高卑,則曰第十人。又郭俊應(yīng)舉時,夢見一老僧屐于臥榻上,蹣跚而行。既寤,甚惡之。占者曰:老僧上座也,著屐于臥塌上行,屐高也,君其巍峨矣。及見榜,乃狀元也。王汀應(yīng)舉時,至滑州旅店,夢射王慎征,一箭而中。及將放榜,或告曰:君名第甚卑。汀答曰:茍成名,當(dāng)為第六人。及見榜,果如所言?;蛘邌栔?,則告以夢。王慎征則前年第六人及第,今射而中之,故知亦此科第也。質(zhì)于癸巳年應(yīng)舉,考試畢場。自以孤平(明抄本“孤平”作“幼年”。)初舉,不敢決望成名,然憂悶如醉。晝寢于逆旅,忽有所夢。寐未吪間,有九經(jīng)蔣之才相訪。即驚起而坐,且告以夢。夢被人以朱筆于頭上亂點(diǎn),己牽一胡孫如驢許大。蔣即以夢占之曰:“君將來必捷,兼是第三人矣?!币騿柶湔f,即曰:“亂點(diǎn)頭者,再三得也;朱者、事分明也;胡孫大者為猿,算法圈三徑一,故知三數(shù)也。”及放榜,即第十三人也。(出《玉堂閑話》)

凡禮部貢院放榜,都用淡墨書寫。意思是,凡中第的人,都是陰間注定的。用淡墨來寫,類似鬼神的筆跡,稱為鬼書。范質(zhì)說,你沒有見到真是這么回事,認(rèn)為純屬瞎說,不敢認(rèn)同。我曾記得考試之前,有已經(jīng)中第的人告訴,說誰若能考中,一定會預(yù)先有奇異的夢。現(xiàn)在把其中的幾個夢略作記述。高輦?cè)?yīng)試,夢見雷鳴電閃,云霧之中有一條小龍滕躍,口中吐出一塊石子,被高輦得到。圓夢的人說,陰云閃電是變化之象,一塊石子,是十的記數(shù),將來應(yīng)試,考第十名。京試后放榜,有一位小吏拿著榜文,問其姓名,他說姓龍。高輦打聽自己考了第幾,小吏說,第十。郭俊應(yīng)試時,夢見一老和尚穿著鞋在床上搖搖擺擺地走。醒來之后,心情極壓抑,痛恨此夢。圓夢的人說,老和尚登床是上座,穿著鞋在床上走,是登高,你一定高中。放出榜來,果中狀元。王汀應(yīng)試,住在滑州(地名)旅店,夢見一箭射中了王慎征。京試放榜前,有人說,你的名次很低。王汀說,假如我考中,一定是第六名。見了榜文,果然第六名。有人問他怎么回事,王汀就把夢中的事告訴給他。王慎征是前一年的第六名進(jìn)士,一箭射中,說明今年也考中他那個名次。范質(zhì)在癸巳年應(yīng)試??纪曛?,自己認(rèn)為沒什么大的名氣,文章也不很突出,不敢指望成名,明經(jīng)蔣之才來拜訪,把他驚醒。范質(zhì)就把夢里的事告訴他。他夢見被人家拿著朱筆在頭上亂點(diǎn),而且自己還牽著跟驢那樣大的一個猴子。蔣之才說,你肯定考中了,而且位次在三字中。范質(zhì)問其依據(jù),蔣之才說,亂點(diǎn)頭是再三的意思,朱筆是事已確定。大猴子叫猿,圓的算法是周三徑一,所以知道是一個字?jǐn)?shù)。等到放榜,范質(zhì)中了第十三名。

氏族 李氏  

后魏孝文帝定四姓,隴西李氏大姓,恐不入,星夜乘鳴駝,倍程至洛。時四姓已定訖。故至今謂之駝李焉。(出《朝野僉載》)

后魏(拓跋氏)孝文帝定四大姓,稱為氏族。隴西的李氏是一個大族,擔(dān)心定不上氏族,騎著戴鈴鐺的快駱駝,晝夜兼程,趕往洛陽(魏都)。當(dāng)時四大姓已經(jīng)定完,內(nèi)中有李姓。所以,至今人們稱隴西李姓為駝李?! ⊥跏稀 ?br />
太原王氏,四姓得之為美,故呼為釢鏤王家,喻銀質(zhì)而金飾也。(出《國史補(bǔ)》)

太原的王氏宗族,在定四大姓氏的時候,居其中之一,一族榮耀。被人們稱為釢鏤王家,意是王氏本來就比喻是銀子,又鍍了一層金?! ?br />
七姓  

高宗朝,以太原王,范陽盧,滎陽鄭,清河博陵二崔,趙郡隴西二李等七姓,其族望恥與諸姓為婚,乃禁其自相姻娶。于是不敢復(fù)行婚禮,密裝飾其女以送夫家。(出《國史異纂》)

唐高宗時,以太原的王氏、范陽的盧氏、滎陽的鄭氏、清河的崔氏和博陵的崔氏,趙郡的李氏和隴西的李氏為七大氏族。這些氏族聲望很高,恥于同其他姓氏的人家通婚。又因?yàn)榻棺鍍?nèi)自相婚娶,也只好把族中女子外嫁,但不舉行婚禮,秘密把女孩送到丈夫家?! ?br />
李積

(國史補(bǔ)。積作慎)

李積。酒泉公義琰侄孫,門戶第一而有清名。常以爵位不如族望,官至司封郎中懷州刺史,與人書札,唯稱隴西李積。(出《國史補(bǔ)》)

李積是酒泉公(封號)李義琰的侄子。門戶很高,而且很有聲望。雖然官位做到司封郎中和懷州刺史,但是總覺得官職名稱沒有隴西的李氏高貴。給人寫信時,仍自稱隴西李積?! ?br />
崔湜  

崔仁師之孫崔湜、滌(“滌”原作“湜”,據(jù)明抄本改。)等昆仲數(shù)人,并有(“并有”二字原缺,據(jù)唐《摭言》十二補(bǔ)。)文翰,列官清要。每私宴之際,自比王謝之家。謂人曰:“吾之門第(“門第”原作“人門”,據(jù)明抄本改。)及出身官歷,未嘗不為第一。丈夫當(dāng)先據(jù)要路以制人,豈能默默受制于人。”故進(jìn)取不已,而不以令終。(出《摭言》)

崔仁師的孫子崔湜、崔滌,弟兄很多,出身高貴,名聲也好。每次弟兄們宴會,自比王導(dǎo)、謝安宗族(王、謝皆氏族),常跟人家說:我們崔家門第出身高貴,官職顯要,都屬一流。大丈夫應(yīng)該捉柄治人,不能默默地受制于人。所以,總是孜孜不倦地一味追求,但未得善終?! ☆惱 ?br />
世有山東士大夫類例三卷。其有非士族及假冒者,多不見錄。署云相州僧曇剛撰。后柳沖亦明族姓,中宗朝為相州刺史。詢問舊老,云:“自隋已來,不聞有僧曇剛?!鄙w懼嫉于時,故隱其名氏。(出《國史補(bǔ)》)

《山東士大夫類例》共三卷。凡是假冒士族和不是士族出身的,都不錄取。署名是相州僧曇剛。后來柳氏也列為氏族,柳沖在中宗時做相州刺史,訪詢老人們曇剛其人。老人們說,從隋朝以來,相州就沒有過曇剛和尚這個人。可以猜想,著這三卷書的人當(dāng)時因?yàn)閼值湥阅涿??! ±顛 ?br />
初,李嶠與李迥秀同在廟堂,奉詔為兄弟。又西祖王璋與信安王祎同產(chǎn)。故趙郡隴西二族,昭穆不定,一會之中,或?qū)O為祖,或祖為孫。(出《國史補(bǔ)》)當(dāng)初,李嶠和李迥秀一起在朝做官,皇帝下詔讓他們稱為兄弟。西祖王李璋和信安王李祎是親兄弟,所以趙郡的李姓和隴西的李姓很難區(qū)別輩份。會見時,有的時候祖孫難辨。(指兩氏李姓交往)  

張說  張說好求山東婚姻,當(dāng)時皆惡之。及后與張氏親者,乃為甲門(“甲門”原作“申明”,據(jù)明抄本改。)四姓。鄭氏不離滎陽,又崗頭盧,澤底李,土門崔,皆為鼎甲。(出《國史補(bǔ)》)

張說家族喜歡同山東人結(jié)為姻親,被人看不起。后來,凡是同張說家族結(jié)為姻親的,都是學(xué)問有成的,被稱為甲門四姓。滎陽鄭氏、崗頭的盧氏、澤底的李氏、土門的崔氏,都是張說家的女婿,都中進(jìn)士?! ?br />
楊氏  

楊氏,自楊震號關(guān)西孔子,葬于潼關(guān)亭,至今七百余年,子孫猶在閿鄉(xiāng)故宅,天下一家而已。(出《國史補(bǔ)》)
楊氏宗族,從西漢楊震號為關(guān)西孔子,死后葬在潼關(guān)亭,到宋初已七百多年,子孫仍然住在老地方的老房子里,天下僅此一家?! ±钜妗 ?br />
李尚書益有宗人庶子同名,俱出于姑臧公。時人謂尚書為文章李益,庶子為門戶李益,而尚書亦兼門地焉。嘗姻族間有禮會,尚書歸,笑謂家人曰:“太甚笑,今日局席,兩個坐頭,總是李益。(出《因話錄》)

尚書李益和本宗李氏的一位庶子(非正出為庶子)同名。都是姑臧公的后代。當(dāng)時人們稱尚書李益為文章李益,稱另一李益為門戶李益。尚書李益同時也又被稱為門戶李益。親屬有聚會,尚書李益參來歸來,笑對族人說:“太好笑,今天的宴會上兩個首座,都是李益。”  莊恪太子妃  

文宗為莊恪選妃,朝臣家子女者(明抄本“子女者”作“有女子”。)悉被進(jìn)名,士庶為之不安。帝知之,召宰臣曰:“朕欲為太子婚娶,本求汝鄭門衣冠子女為新婦,(明抄本“婦”下有“扶出來田舍齁齁地如”九字。)聞在外朝臣,皆不愿共聯(lián)作親情,(明抄本情作家。)何也?朕是數(shù)百年衣冠?!睙o何神堯打(明抄本打作把朕二字。)家羅訶去。因遂罷其選。(出《盧氏雜說》)

唐朝,文宗為太子李永選妃。朝臣們的女兒俱在其列,送上名單。人們都感到不安。文宗知道后,對宰相說:“我給太子選妃,本來只打算在你們鄭氏宗族中的有官位者家庭里面考慮,但聽說外面的朝臣們都不愿和我做親戚,為什么?我們李氏也是幾百年的氏族。”不久,莊恪太子暴死,這件事作罷。(莊恪是李永的謚號)  

白敏中  

白敏中為相,嘗欲以前進(jìn)士侯溫為子婿。且有日矣,其妻盧氏曰:“身為宰相,愿為我婿者多矣。己既姓白,又以侯氏兒為婿,必為人呼作侯白爾。”敏中為之止焉。敏中始婚也,已朱紫矣,嘗戲其妻為接腳夫人。又妻出,輒導(dǎo)之以馬。妻既憾其言,每出,必命撤其馬,曰:“吾接腳夫人,安用馬也?!保ǔ觥队袢印罚┌酌糁凶鲈紫?,曾打算把女兒嫁給前進(jìn)士侯溫。這個打算已經(jīng)好久,他的妻子說:“你做宰相,愿意給咱家做女婿的人很多。咱家姓白,再找個姓侯的女婿,人家準(zhǔn)得叫侯白?!卑酌糁腥∠诉@個打算。白敏中結(jié)婚時已經(jīng)做了大官,曾跟他妻子開玩笑,說你是個捧腳夫人。他妻子出門,派馬隊開道。妻子有憾于前言,撤馬隊,說:“我是捧臭腳的夫人,用什么馬隊?”  

汝州衣冠  汝州衣冠,無非望族,多有子女。有汝州參軍亦令族內(nèi),于一家求親,其家不肯曰:“某家世不共軒冕家作親情?!保ǔ觥侗R氏雜說》)汝州做官的,出身都是望族,有很多子女。汝州參軍(官名)向一家求親,那家不肯,說我們家族世代不跟望族做親戚?! ?br />
黃生  

有黃生者,擢進(jìn)士第。人問與頗同房否?對曰:別洞。黃本溪洞豪姓,生故以此對。人雖咍之,亦賞其直實(shí)也。(出《尚書故實(shí)》)姓黃的學(xué)子中了進(jìn)士。有人問他是否愿意同住,他說,別洞。黃姓是溪洞的氏族,所以他把房子說成洞。人們雖然譏笑他,但也欣賞他的直率和樸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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