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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丙子學易編

丙子學易編 作者:


 欽定四庫全書    經(jīng)部一
  丙子學易編     易類
  提要
  【臣】等謹案丙子學易編一卷宋李心傅撰心傳字防之號秀巖隆州人寳慶二年以布衣召補從政郎差充秘閣校勘歴官至工部侍郎兼秘書監(jiān)事跡具宋史儒林傳心傳邃于史學有建炎以來系年要録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二書為史家所重而經(jīng)術(shù)亦頗究心髙斯得恥堂存稿有學易編誦詩訓二書跋曰秀巖先生近世大儒也世徒見其論著藏于明堂石室金匱玉版遂以良史目之不知先生中年以后窮極道奧經(jīng)術(shù)之邃有非近世學士大夫所能及者雖弟子尊師之詞要非其溢美也是書于嘉定九年竭二百八十日之力排纂蕆業(yè)以嵗在丙子故以丙子為名所取惟王弼張子程子郭雍朱子五家之説而以其父舜臣易本傳之説證之亦間附以已意原書十五卷髙斯得嘗與誦詩訓合刻于桐江今已散佚此本為元初俞琰所鈔后有琰跋曰此書系借聞徳坊周家書肆所鬻者天寒日短老眼昏花并日而鈔其可取者云云蓋所存不及十之一矣然琰邃于易學凡所采摭皆其英華則大防猶可防見也心傳自序稱采王氏張子程子與朱文公四家之傳而間以周子邵子及先君子之説補之自唐以上諸儒字義之異者亦附見焉而琰跋所列則無周子邵子而有郭子和子和郭雍之字即著郭氏傳家易説者也心傳原書不存未詳孰是考周子通書邵子皇極經(jīng)世雖皆闡易理而實于易外別自為説可以引為義疏者少惟郭雍依經(jīng)闡義具有成書或心傳之序傳寫有誤歟乾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佟 境肌俊£憽≠M 墀

  丙子學易編序
  始心傳年四十余朋友為言當讀易意忻焉樂之既而終日蒙然如眇者之視莫知易之為何書也后十年復取讀之首求諸王氏書多所未喻次考張子書乃粗窺其梗槩最后讀程子書則昭若掲蒙矣程子之書義理之防也然其言猶若不専為爻畫而出于是以先君子本傳暨晦庵先生本義參焉而后圣人畫卦命爻之情無復余蘊矣顧諸先生之言尚有不能盡同者因復頗為參釋隨日書之以備遺防閑有鄙見可以推明諸先生之說者亦附著之嗚呼程子尚矣先君子之學不肖孤不敢妄有稱賛晦庵書最后出世之學者往往未究其蘊而反以象占之說為疑同志者于此儻有取焉然后知程朱二傳不可相無而晦庵之為書其條理愈密其意味愈長誠未可以驟窺而輕議也乃若先君子之說則類多與晦庵合第先君子専自圣人畫卦之意求之晦庵兼自圣人命爻之意求之此為小異要亦相表里耳嘉定九年嵗次丙子春三月甲申陵陽李心傳謹序

  欽定四庫全書
  丙子學易編
  宋 李心傳 撰
  先儒謂上經(jīng)天道下經(jīng)人道晉韓康伯非之當矣程子復論分上下經(jīng)之故具說甚詳晦庵則以為簡帙重大而已信斯言也則諸卦自可平分為二曷為多寡之不齊乎愚甞考之上下篇之卦數(shù)雖不齊而反復觀之皆為十有八故系辭傳亦言二篇之防則其來蓋逺未為無意也
  見羣龍無首自王氏以來皆以三字為句郭立之獨以五字為句晦庵又推言之其義甚美但羣龍無首于象未為吉爾先君子曰此即天徳不可為首者也考之古書無母通用則無首者戒之之辭以利永貞之例推之亦當如此也
  先君子曰易之三畫三才自然之數(shù)也參之則九兩之則六圣人以九六名爻者雖起于倚數(shù)而參之揲蓍之余數(shù)與五行之行數(shù)亦無不合焉擊辭傳中論數(shù)之文盡于此矣
  鄭氏曰媾猶會也
  先君子曰屯六二近初九之陽而正應(yīng)在五然震之性動而趨上竟舎初而歸五蒙六三近九二之陽而正應(yīng)在上然坎之性陷而趨下乃舎上而求二先君子論卦畫詳明如此先儒所未及也
  先君子曰二以誠實居中理固得矣而先后二隂陷之故窒塞而不通惕懼而不安
  訟而見抑者必懲創(chuàng)而無他慮訟而獲勝者將滿假而有后憂故歸而逋其邑人三百戶是因訟而有失也然而無眚者禍止此也或錫之鞶帶是因訟而有得也然而三禠之者憂未己也先儒之說于義固安但辭若未順耳鄭氏曰小國之下大夫采地方一成其定稅三百家故三百戶也
  王氏以貞厲為句程子以厲終吉為句晦庵又以厲字自為句其讀最善
  葆光處士張舜元名弼莆陽人紹圣中時命為泉州州學敎授【闕】
  荊公曰律如同律聴軍聲之律法律之律三代未有律書曰六律為萬事根本其于兵械尤所重武王伐紂吹律聽聲
  張子以輿尸為不一先君子曰或者不一也
  先君子曰軍事出則尚右故旋反為左次也春秋左傳師三宿為次
  先君子曰六五寛柔之主以之興師則不暴以之任將則疑于無斷故有輿尸之戒
  有禽徐氏本作擒愚謂以恒九四田無禽例之則所謂有禽當為動而有獲之象
  唐章懐太子云坤為土缶之象坎為水雨之象坎在坤故曰有孚盈缶
  王肅本匪人下有兇字
  卦辭連卦名者四履也否也同人也艮也此皆無義但有反耳否下三字疑衍
  素履往即中庸所謂素位而行者也獨行愿即中庸所謂不愿乎其外者也張子以為素潔葢從王氏而失之
  考祥古本或作考詳晁氏曰荀作詳審也文意尤順郭璞洞林讀至彚字絶句
  先君子曰卦言來者謂天氣之下降爻言往者謂君子之上亨卦以氣言爻以位升也
  鄭氏曰莽叢木也
  大阜曰陵
  門外之治義掩恩故柔弱則往吝門內(nèi)之治恩掩義故剛者又戒以不可堅貞也
  禇氏曰八月觀也
  過王肅音戈
  禮記緇衣篇引此爻辭而貞作偵鄭注偵問也恐誤遯釋文又作遁同隱退也
  先君子曰卦下故曰尾譬之他卦以足趾為喻者也止而不許則可以免禍此乃所以為隂柔之戒愚案此卦四陽爻皆以遯隂為義二隂爻皆以系陽為義而先儒一之惟先君子以畫言故得經(jīng)世意也又以既未濟首尾之象觀之此説尤順
  上三爻曰好曰嘉曰肥取義皆一但愈逺則愈貴耳子夏傳肥饒裕也
  文選張平子思?賦利飛遯以保名五臣注遯上九飛遯無不利九師道訓曰遯而能飛吉孰大焉
  先君子曰易中以大名卦者凡三皆陽畫四而隂畫二孔頴達曰說文云耐者須也謂頤下之毛象形字也古者犯罪髠其須謂之耐罪故字從寸寸為法也古字亦有誤不安寸直作而字者
  鄭氏讀連如字云遲乆之意
  陸璣毛詩草木鳥獸蟲魚防云隼鷂也
  賈氏周禮防云離為日日圎巽為木木器圎簋象其穿鑿如此
  己事虞氏作祀事
  先君子曰三以隂居陽震動不安有兇之象
  先君子曰益用兇事如周禮以委積待兇荒以荒禮哀兇札者也益之為卦初則可以用之于大事二則可以用之于大禮三則可以用之于大災(zāi)四則可以用之于大遷厚下之益無所不利
  立心勿恒猶云不恒其徳非謂不令如是也
  先君子曰天下之事不至于決則不通故雜卦之次序與十三卦之制器尚象皆終乎夬
  告自邑與泰上九自邑告命之意同蓋欲決小人而命出于下則權(quán)柄移而不可以即戎矣
  夬之初九歐公曰圣人之用剛常深戒于其初先君子曰此以戒君子之未得位而憤性以決小人者也
  張子程子以行止皆兇釋之愚謂當決之時而四以陽居隂失位不進臀無膚其行次且矣似不必分也
  四兊體羊也牽與姤柔道牽也同義言引而進也眾陽共決一隂之時四能自引以進則可亡悔然非有剛明之才必不能信也先君子曰此爻與大壯九四爻位皆同而吉兇不同者彼震體此兊體也愚謂君子去小人固當從容謹重以圗全不可遲疑退縮以招悔故爻辭有牽羊之悔
  鄭氏曰齋咨嗟嘆之辭也馬氏曰悲怨之聲晁氏曰咨虞作資云賻也鄭氏曰自目曰涕自鼻目洟
  用見大人荊公程子皆云用此道以見大人
  困于酒食與不為酒困之困同
  鄭氏曰二據(jù)初辰在未未為土此二為大夫有地之象未上值天廚酒食象困于酒食者采地薄不足用也二至四為離火火色赤故云朱紱漢儒象學拘泥如此
  朱紱方來與軒冕儻來之來同
  釋文曰蒺藜茨草
  荀爽王肅陸績本劓刖作臲?云不安貌鄭氏曰劓刖當作倪防晁氏曰案象數(shù)當作臲?古文作倪防
  臲?說文作劓云不安也薛氏作防杌
  公餗猶言公饍
  先君子曰震六爻陽爻震物者也隂爻被震者也王氏曰斧所以斫除荊?以安客舎者案子夏傳及諸家資斧并作齊斧惟宋文帝元嘉二十九年詔陳霸先檄與王氏本同
  張軌曰齊斧黃鉞斧也虞喜志林曰齊當作齋齋戒入廟而受斧也
  居豐而有慶譽易也在旅而有譽命可謂難矣
  張珍甫曰此卦火以不炎為利水以不泄為利
  倉頡篇云鬼逺也顔師古注漢書云鬼方言其幽昧也張子曰變言其著化言其漸晦庵先生曰變者化之漸化者變之成二說不同愚以經(jīng)考之有自化而至于變?nèi)缦缔o傳化而裁之謂之變者是也此即張子之說有自變而至于化者中庸動則變變則化者是也此即晦庵之意又晦庵又言當通觀之乃可即此意也
  游定夫曰應(yīng)地無疆指君子攸行言之也
  卦辭言元亨利貞者六干也屯也隨也臨也無安也革也傳獨于干析為四徳而自屯以下言大亨貞者二自臨以下言大亨以正者三晦庵曰自屯以下釋元亨利貞乃用文王本意得之矣
  利建侯即書所謂建侯樹屏詩所謂建爾元子俾侯于魯者也
  易言利涉大川者九卦辭七需同人蠱大畜益渙中孚也爻辭二頤上九未濟九三也言用涉大川者一謙初六也言不利涉大川者一訟也言不可涉大川者一頤六五也言利見大人者七卦辭四訟蹇萃巽也爻辭三干九二九五蹇上六也言用見大人者一升也
  言剛中而應(yīng)者凡五師也臨也下應(yīng)上也無妄也萃也升也上應(yīng)下也以卦論之二五相應(yīng)者凡三十圣人惟于此五卦言之畧舉以明義也必為之說則鑿矣
  后夫謂上六乗陽無順從之義
  張子曰凡言亨者皆陽也
  言光明言尊而光皆以艮止取義
  剛應(yīng)謂四為羣隂所應(yīng)
  需于利渉言有功此言有事有功者需之之乆必有其功也有事者亂之之極方進而有所事也
  干行以理言天行以氣言此又不可不辨
  蠱剝復言天行義同
  設(shè)險如秦闗劒閣以至城郭溝池之類皆是方城漢水乃地險耳
  終則有始蠱與恒兩言之其義蓋同
  咸恒萃皆兼天地萬物言之其專指天地而言則復與大壯而已
  先君子曰巽離皆女子之卦而在離則論女在巽則論男豈非専取畫而生義乎
  小事吉與小過傅同程氏以卦才之善釋之似非也王氏曰易背為止以明背即止也晁氏曰止字當依卦辭作背王弼妄為之說虞翻輩何得無一言蓋是時尚未錯謬也
  王肅本女歸吉也作女歸吉利貞晁氏曰虞亦無也字先君子曰傳因渉川而論乗木者凡三卦惟此言有功蓋木行水上獨此象為著也故系辭傳曰舟楫之利以濟不通蓋取諸渙
  志行正惟此與臨之爻兩言之
  以貴下賤非獨此爻也傳以始變之卦故一明之耳乗剛之義傳凡五言之屯二豫五噬嗑二困三震二而彖傳又有柔乗剛?cè)醽\五剛蓋舉其重不必盡見也
  郭京云甞見王輔嗣親筆鹿作麓以從禽上有何字晦庵疑其妄案王肅本己作麓京豈用之歟
  小畜彖傳言施未行則是全未得行之意此但為未光耳若頤之六四則施光矣
  何可長也凡四言之此爻與豫之上六中孚之上九皆戒之之意若否之上九則幸之之辭也
  行不順也晦庵曰順當作慎蓋順慎古字通用荀子順墨作慎墨
  順巽之義此及漸六四家人六二凡三言之巽體此與家人則但取其義耳
  不言天上有云而言云上于天見其氣之上升也未失常于師六四再言之皆一意也
  以九居五正而又中者也屯之時不足以當此義故于需與訟明之若豫與晉之六二則柔之中正者也姤與井之九五皆直言卦徳故無以字
  需上六與隨初九同皆變而不失正者
  王肅曰畜養(yǎng)也
  舉爻者凡三十有二初凡五比大有觀渙中孚二凡八頤恒大壯明夷家人井解損四凡二賁兊五凡八豫賁大畜離姤損豐巽上凡九履豫大有坎井鼎歸妹旅兊而六二之吉凡再言之明夷家人九二貞吉凡三言之大牡解未濟六五之吉凡四言之賁大畜離豐惟履豫井鼎旅之辭取在上之義其他未必皆有意
  位正中凡三言之比隨巽之九五皆同
  上合志此與大畜九三升初六凡三言之皆謂上與陽爻合也損初六尚合志同
  位不當凡十六惟晉夬萃豐小過為以九居四大壯以六居五余皆以六居三履否豫臨噬嗑睽震兊中孚未濟也然爻位不當者蓋不止此圣人亦隨事明之耳
  志行此及否睽未濟之九四凡四言之豈非謂其離下而進于上乎
  位正當此及否兊中孚之九五亦四言之孚于剝之屬正與此同否中孚又自有意説具本卦
  或言有慶或言往有慶而大有慶者獨于此爻與頤之上九言之其吉可知矣
  志在外此與咸初六渙六三言之皆內(nèi)外之相應(yīng)者渙六四言光大也雖無以字義與此同
  中以行愿此中字恐與上爻中心之中同
  又誰咎凡三言之在解與莭者其意不同說具本卦困九五亦云中直也義與此同
  志末得案謙之上六困之九五義與此同說具本卦易而無備也晦庵曰太柔則人將易之而無畏備之心愚案此説本出程子然以爻論之柔得尊位大中則不失于弱矣張子曰君子至平易有何闗防疑備惟以抑抑威儀維徳之隅儼然人望而畏之既易而無備則威如乃吉也此雖王氏舊說于文則順矣
  巽上六亦云上窮皆謂在上而極耳
  傳言得中道凡四離以六居二固得中矣而比爻與解夬皆以九居二是以陽居隂為得中也豈非所謂時中者歟既濟六二與此同
  咎不長大壯上六同此意
  行中疑與泰爻辭中行同意
  志在內(nèi)此及蹇之上六兩言之內(nèi)謂內(nèi)卦
  亦可丑與解之六三同其義一耳
  未失道與睽九二同
  釋文云勅俗字也字林作敕
  不行也一本上或有止字
  未光也與震九四兊上六三言之
  未光也本或作未光大也
  聰不明也與夬九四同豈非澤上于天亦為水涸之象乎
  終無尤此及剝六五蹇旅六二鼎九二凡五言之尤罪自外至者也故守正則無尤矣
  大畜六四升九二皆以有喜贊之此爻為能求賢以自助是可喜也
  象言君子五十三言先王七比豫觀噬嗑復無妄渙言后三泰復姤言大人與上各一離剝先王者立法創(chuàng)制者之稱君子者有徳有位之通稱上者在人上者之通稱后者有天下者之通稱大人者徳位并至之稱此卦六五不為君位故指陽為上而不言后王
  先君子曰未有與者無應(yīng)故也若在上者有以與之則為禍烈而君子無唯類也程子曰剝之未盛君子有與猶可勝也此意甚善第于文義若相戾耳況傳文與井九二畧同恐不應(yīng)為兩說
  終不可用也此及豐九三兩言之大抵一意
  后即書所謂元后也省方即觀之省方也王氏以方為事張子以后為繼體守文之君疑皆失之
  義無咎也此及解漸既濟之初爻凡四言之意各有異蓋解漸自可無咎此及既濟則有謹戒之意耳
  未富也愚聞之邑人班邑新曰無妄之福未可以為富也
  固有之也益六三與此同
  豐之五兊之四言有慶畧與此同至于中有慶往有慶則各以其爻義言之若所謂大有慶者則有取義之爻各具本傳
  先君子曰畜極而通君子之道將盛行于世也程子以說為設(shè)問之辭道路之道疑皆未安耳
  亦可丑也此及解之三凡兩言之義蓋一耳
  得中道也解夬之九二皆言之
  離王公梁武帝讀離作平聲
  渙之六四渙其羣而傳曰光大也此爻憧憧往來與渙之四正相反故其辭然
  無所容與離九四同
  不可大事興豐其沛之意同蓋剛雖得位而不中是以不可大事
  小人否也以文攷之晦庵之說為順以韻葉之程子之音為得
  無所疑也此及升之九三并言之此決于退彼決于進時之冝耳
  爻辭言九二貞吉者三而此言以中解言得中道未濟言中以行正大意相類但各葉韻耳
  位不當也謂大壯之世以柔居尊失其壯矣
  傳文多舉首句所謂獨行正者乃并貞吉賛之也張子曰有應(yīng)在四居下援上故曰未受命張子之意猶所謂賜不受命者也如此則與正見必摧之說又相反也先君子晦庵皆曰初在下位未有官守之命程子曰若有官守不信于上而失其職一日不可居也此言得之
  威如之吉與大有之傳畧同蓋夫子慮人以猛為威故特出此義先儒各自為說失之矣
  先君子曰離兊皆隂而性不同傳言睽中有合所以責君子濟睽之功象言同中有異所以論君子不茍同之性
  睽六五與晉六五同皆文明柔順虛中之主往則有慶王氏張子程子皆以為六四當位處隂之實先君子曰六四往蹇來連者以九三九五陽實居當其位而乗承之際實遇之耳此說極順
  陽剛中正雖居蹇難不失其莭所謂得道者多助也以從貴也與鼎之初六同義則稍異
  明兩作雷雨作二象皆當以作字為句程子誤也冝負而反乗與老婦士夫之丑同
  未當位也案諸爻失位者皆云位不當而此變其文者謂未當君位故但去其應(yīng)也若進而之五則當盡去羣隂乃為得耳
  益之五損之上皆以益下為大得志與升子尊位者同圣人之意可見矣
  后漢向長讀損益二卦喟然嘆曰吾今已知富不如貧貴不如賤但未知死何如生耳愚謂君子生順死安未聞以死為貴也貧賤之人固寡怨咎然得其志而大行于天下非逹而在上者能之乎長所言非易之意矣
  五比于六非其罪也但時位如此則中心歉然自以為未光耳晉之道未先萃之志未光與此大同而小異
  逺近亦以位言蓋二近而四逺也
  中正也與井之升同皆陽剛在上自然中正故不言以除本亦作儲又作治王肅姚氏陸氏曰除猶修治也未光釋文云一本作志未光
  以髙大一本髙字上有成字
  有慶有喜大意畧同所從言之異者恐以葉韻耳程傳所云已為平正必謂大賢以上命不足道但當不有其身則孔子微服孟子之有戒心皆為隠情惜己者矣致命如致知之致孔子言道之廢興即推致之謂恐與見危授命不同后見上饒余大雅正叔記晦庵語録云澤無水困不可以有為然后付之命與本義不同當考
  以居中而有福慶謂其得所欲之多也
  雖不當位彖與爻傳三言之小畜乃為無位此爻與未濟則為失位耳
  以中直也與同人之干同義亦無異受福也與井之坎同
  未當也案歸妹之大壯賛辭同此以韻葉之皆為平聲則此言宜與需之小畜賛辭同義
  吉行也與豐九四之吉行大同小異
  此言亦為井地設(shè)勸相即相友相助相扶持之意時舎也與干九二文言傳同王氏程子以文言為次舎之舎此為取舎之舎晦庵皆讀作上聲愚謂二卦音義固所當同但皆作去聲乃為愜耳時舎猶云時止
  順以從君小人之事也君子則可否相濟不但順從而已
  越五應(yīng)上故為失義
  荊公曰資九二之中以為實
  丑類也三與初二為同體上比于四則離其類矣婦謂四自三論之四非防也乃冦也能御之則與其類為能順以相保矣
  順以巽也此爻乃所以成巽者故云
  豐六二與大有九五賛辭同上下之位為少異耳剛失位而不中是以不可大事也
  喪牛之兇本或作喪牛于易
  晦庵曰或言中正或言正中蓋協(xié)韻也
  得愿也與漸九五畧同
  澤上有水釋文云本作澤中有水者非
  先君子曰議獄如周官之八議愚謂緩死即三宥之意志未變與家人之漸同義志變則有他矣
  濡其首厲何可乆也二句自協(xié)韻厲字疑衍
  未濟征兇位不當也據(jù)此文則爻辭利渉大川上宜有不字
  釋文曰系字從若從下糸者音口奚切非
  釋文曰王肅本作系辭上傳記于雜卦皆有傳字晁呂氏定從古晦庵用之
  漢儒或以此篇為易大傳未詳所據(jù)
  司馬談?wù)摿?jīng)要指引天下殊涂而同歸一致而百慮謂之易大傳此今系辭下傳中語也故相承以系辭傳為大傳然劉向封事引易大傳曰誣神者殃及三世此豈系辭傳中語乎意者秦漢諸儒自為易大傳如伏生尚書大傳之比其間引系辭之文而談不考詳誤以為大傳耳亦猶差之毫厘繆以千里本易緯之文而漢儒所引乃冠以易曰二字鹵莽類此要不足據(jù)也
  坤作成物虞氏姚氏皆作坤化成物
  簡能姚氏曰能當作從
  系辭焉而明吉兇虞氏本吉兇下有悔吝二字
  虞氏本作晝夜者剛?cè)嶂笠?br />  三極程子訓極為中陸氏曰極者至也馬氏曰三極三統(tǒng)也王肅曰隂陽剛?cè)崛柿x也鄭氏韓氏曰三才也本義從之
  京氏曰序次也陸氏曰象也虞氏本作象
  所樂虞本作所變
  説文云爻交也
  馬氏曰疵瑕也愚案小疵即前章所謂憂虞也
  韓氏曰爻之所謂曰位六位有貴賤案此言與首章貴賤位矣之意同而韓氏于首章乃以萬物貴賤之位釋之其失可見矣
  晦庵曰齊猶定也小謂隂大謂陽此本荊公説張子曰卦有稱名至小而與諸卦均齊者取類大也如此則下文當言卦無小大矣張子失之
  虞氏曰辨別也京氏曰明也
  王肅曰震動也馬氏曰驚也鄭氏曰懼也周氏曰救也京氏曰凖等也鄭氏曰中也平也
  大也天也陽也日也易也皆指干也廣也地也隂也月也簡也皆指坤也
  晦庵曰成性本成之性也存存謂存而又存不已之意也張泳記晦庵語録云成性謂未甞作壞存存言常在此存之又存
  晦庵曰釋干上九爻義當屬文言此蓋重出愚甞疑系辭雜論諸爻似文言之未成者故其體絶相類然坤文言視干已甚簡畧則他卦不必盡作豈圣人姑舉此諸爻以見義例如三陳九卦之比歟
  言語以為階姚氏階作機
  為易諸本多云作易今從釋文及朱本
  再扐而后掛此下傳文天數(shù)五至行鬼神也凡四十四字韓本屬于此下朱本移在此章之首蓋此章専論大衍之數(shù)揲蓍求卦之法不當以天地之數(shù)參錯乎其中也今依漢書律歴志文別自為章在后
  防釋文云亦作防
  案蔡邕靈憲曰微星之數(shù)凡萬一千五百二十此雖無與于易亦可見天地自然之數(shù)矣
  變卦之數(shù)與焦贑易林合張葆光曰四千九十六卦凡七十三萬七千二百八十防
  祐荀氏作侑
  第十章案韓本此章止于可以祐神矣虞翻云此本美大衍四象之作而荀谞上為章首尤可怪笑裴松之云谞荀爽別名也程子亦云此句與上文相連今從程子晁呂朱本但遞降為第十蓋以分第八章為兩章故也
  以前章考之辭象皆居者之事也變占皆動者之事也制器如罔罟耜耒舟楫杵臼之類
  至精魏志桓階奏作至?
  李守約記晦庵語録曰此言感通后言窮理盡性本論易非論人諸家皆借以論人亦通
  第十一章諸家皆止此但在韓本為第八程子晁呂氏本為第十耳
  案先儒言金木水火得土而成似未盡善鄭氏曰自五以上陽無耦隂無配未得相成六以下氣并則成矣其言是也
  第十二章案韓本天一至地十凡二十字系于夫易何為者也之上而天數(shù)五至行鬼神也凡四十四字系于再扐而后掛之下其文參錯不相貫屬故張子又曰圣人之于書亦有不欲一并説盡者或在此或在彼要終必見但俾學者潛心蓋謹之也晦庵則以為錯簡移此六十四字系于大衍之數(shù)五十之上蓋合天地大衍之數(shù)為一章也今案鄭康成言易詩書春秋簡長尺二寸每簡三十字孝經(jīng)半之論語簡八寸蓋古人簡冊字有定數(shù)每一簡三十字則錯一簡亦三十字近世諸儒于經(jīng)文之可疑者類以錯簡名之然文章句多寡不齊恐非錯簡也但傳寫者偶失其次耳又案漢書律歴志引此文自天一至行鬼神也六十四字前后相連蓋班固之時本猶未錯今從韓本二十字無次而依律歴志本以四十四字附之庶文理變通又有依據(jù)也
  法象即前章所謂成象效法者也變通即此章所謂闔辟往來者也懸象著明言日月麗天垂象最著
  莫大乎蓍龜古本大作善
  后漢書楊賜傳云天垂象見吉兇圣人則之魏志辛毘等奏亦云天垂象見吉兇圣人則之河出圗洛出書圣人效之皆與韓本不同
  第十三章韓本連下章為第九晁呂本不連下章為第十一
  易曰自天祐之舊本系之上章而無其說諸儒或通作一章誤矣
  右第十四章韓為第九朱晁呂本第十二
  第十五章韓為第十一朱為第十二晁呂鼓之舞之以上為第十三乾坤其易之緼以下為第十四今本定為十五章蓋次第從韓分合從朱
  理者不相侵亂之意且以稅斂言之什一者天下之正理也什而取二如魯之法則上侵下矣二十而取一如貊之道則下侵上矣皆非所謂理也后世興利之臣往往借此説以文奸言故不可以不辨
  觀象觀法以作易言上篇仰觀俯察以用易言
  京氏曰耜耒下耓也耒耜上句木也耓勅丁反陸氏云廣五寸孟氏曰耨耘除草也説文云耜曲木垂所作豈神農(nóng)始作未備而垂益之邪
  世本云祝融為市祝融顓頊臣在黃帝后恐誤或者神農(nóng)創(chuàng)之祝融益修其政邪蓋懋遷有無禹亦舉行之耳
  張子謂易言制作之意止取義與象契非必見卦而后始有為也蓋先儒誤以為文王重卦故有此論而或者困益噬嗑之象又以為神農(nóng)重卦龜山先生遂以為畫前之易其誤益以甚矣
  以全身也諸本作存身朱本從釋文
  死其將至其諸本作期今從釋文
  臨卭張文饒名行成乾道間為兵部郎中乃云三陳九卦者明天用二十七也序十三卦者明地用七十八也二十七者卦體也其爻用則百六十二者九九之合也七十八者爻用也其卦體則十三者閏歳之月也皆數(shù)之自然也其索合如此此程子所以置數(shù)而論理也
  李壽翁云以九居五以六居二位當之卦十有六宜無不利而二五之辭多艱以六居五以九居二位不當之卦十有六宜有悔吝而二五之辭多吉蓋君當用虛中以行其剛健臣當用剛中以行其柔順
  文言傳者十翼之第七篇也先儒以其首章八句與春秋傳所載穆姜之言不異疑非孔子之言故梁武帝以此篇為文王所作而呂氏音訓取朱內(nèi)翰之說曰司馬遷謂孔子晚喜易序彖系象說卦文言信斯言也則古有是言孔子文之而己晦庵曰疑古有是言穆姜稱之夫子亦有取焉故下文別以子曰表孔子之辭蓋傳者欲以明此章之為古語也愚案春秋傳乃戰(zhàn)國時人所作記獲麟后五十年事疑其取諸此傳如王肅采中庸為家語之比若謂下文加子曰字以明此章之為古語則系辭說卦諸傳豈皆古語乎況系辭傳文全體與此同故愚疑此二傳往往后人取夫子之說而彚次之故文勢莭目頗與中庸相似王氏注本附此篇于經(jīng)卦末晁氏從古別出為傳今從之
  荀卿以括囊為腐儒之事不可謂之識時矣
  贊如贊化育之贊生如生八卦之生
  禇少孫補龜防傳曰天下和平王道得而蓍莖長丈其生滿百莖漢儒之說如此今犍為郡田野閑生此蓍草一本百莖絶無余支愚親觀之但長可二尺余不盡如先儒之說也
  淮南子云上有叢蓍下有伏龜?shù)椛賹O云蓍生滿百莖者下必有神龜守之上常有青云覆之洪范五行傳云蓍百年一本生百莖許叔重說文云蒿屬生千歳三百莖易以為數(shù)天子九尺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王仲任論衡云七十歳生一莖七百歳生十莖神靈之物故生遲也陸璣毛詩草木防云似藾蕭青色科生本草蓍生少室山谷圗經(jīng)云今蔡州上蔡縣曰龜祠其旁生如蒿作叢髙止六尺一本一二十莖多者三五十莖生便條重所以異于眾蒿也愚所見者嘉定府有之狀如蒿屬聞諸土人云其生亦如常草但一本百莖此為異也若如說文所云則三尺之蓍掛扐布筭己自不易況九尺乎
  唐本注云駮若馬鋸牙食虎豹取其至健也如此説則當云為駮不應(yīng)有馬字
  荀九家有為牝為迷為方為囊為裳為黃為帛為漿牝隂物也迷先迷之意方地之形囊所以容物裳下服黃地之色帛桑土所生漿未詳其義
  九家艮為鼻身之止者背也面之止者鼻也
  張葆光曰八卦設(shè)而萬物之象備孔子陳之于説卦者蓋明其例耳非至于此也見于易者説卦有所不陳東于説卦者易有所不盡此可識其意矣
  作罔罟以佃以漁緯書出先漢既有罔字則隋唐本無者非也

  丙子學易編
  丙子學易編后序
  右學易編十五卷起丙子月正元日盡是嵗除夕凡三百八十有四日其間齋祠賔旅寒暑疾病事役居十之三為功葢二百八十日也案唐書藝文志易自卜商傳以下凡八十五家中興館閣書目百有十二家其説之多至于如此而近世為是説者復數(shù)十家尚未著録也然是編之作特取王氏張子程子與朱文公四家之傳而間以周子邵子及先君子之説補之自唐以上諸儒字義之異者亦附見焉其有得于心思可助諸先生之説者十一二也編成撫之而嘆曰于虖易道逺矣上古之經(jīng)莫尊于易而諸儒多以私意亂之蓋東周之時以象占言易而亂于支離兩漢之際以防緯言易而亂于傅會魏晉之閑以名理言易而亂于虗無近世以來以人事言易而亂于穿鑿皆易之蠧也葢盈天地之閑者理與氣而已矣然有是氣則必有是理有是理則必有是象有是象而后有是數(shù)有是數(shù)而后有是占有是占而后有是辭故易有圣人之道四而變象占居三馬變也者言乎爻之動者也象也者言乎卦之像者也占也者言乎蓍之決者也自伏羲作卦以前民用文王周公系辭焉而明吉兇使后之人觀消息盈虗之理審進退存亡之義而不迷于吉兇悔吝之途圣人之憂患后世可謂至矣自周之衰言易者寖失羲文之意而牽合破碎或反資以為亂故夫子作十翼專以義理明之其后防緯之學典而飛伏互體之文壬遯九宮之說紛然并出皆托易以行世至王輔嗣乃獨辭而辟之其視兩漢諸儒可謂賢矣惜其溺于時好乃取莊老之妄以亂周孔之實故易之道終不明于世寥寥千載有程夫子出乃始以人事之實理明之其有功于易則已宏矣然程之所傳者辭也辨吉兇者存乎辭而理固在其中矣而后之學者沿文生義各自為説復失圣人系辭之本意故晦庵先生出又專以圣人立卦生爻之大防明之自程朱二子之書成而四圣人之道始大彰明較著而無所蔽矣顧恨世之學者未能窮究是書往往以其一時推求考索測度髣髴之言而反疑前賢終身篤學研思精防至到之論若是者愚竊大懼故復述其所聞識于編端以示子姓而同志之士可與共學者亦所不隠焉

  丙子學易編跋
  此書系借聞徳坊周家書肆所鬻者天寒日短老眼昏花并日而抄其可取者故不能端楷秀巖乃隆山之子其書取王弼張橫渠程伊川郭子和朱晦庵而求其是又以其父隆山之説證之或又附以已見中間盡有可取泰定元年嵗在甲子十一月十八日石澗老人俞琰書扵梅齋西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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