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疏 虞汝明
文字據(jù)宛委山堂《說郛》卷一百。
余少好書,復好琴,至老不衰。近尤喜觀虞初、夷堅家言,中有琴事,輒命毛先生志之,名曰《古琴疏》。始于伏羲,終于六代,凡若干則,以示同好。庶幾有博雅君子續(xù)而補之,禆其弗逮,非高山流水間一暢事乎。壬寅人日識。
伏羲時嬰禋貢梓,帝命下相柏皇斵而為琴。一曰丹維,二曰祖床,三曰委文,四曰衡華。
黃帝合符于釜山,歸,大鴻鼓清角之琴以娛帝。
祝融取榣山之櫬作琴,彈之有異聲,能致五色鳥舞于庭中,琴之至寶者。一曰皇來,二曰鸞來,三曰鳳來,故生長子即名曰琴。
鄒屠氏,帝嚳之妃也。以碧瑤之梓為琴,飾以{玉雩}琈寶玉,故名{玉雩}琈。
帝俊有琴曰電母,每夏月電光一照則弦自鳴,此與豐山之鐘,謂之霜鳴,皆異寶也。
晏龍者,帝俊之子也,有良琴六,一曰菌首,二曰義輔,三曰蓬明,四曰白民,五曰簡開,六曰垂漆。
素女播都廣之琴,溫風冬飄,素雪夏零,鸞鳥自鳴,鳳鳥自舞,靈壽自花。
帝相元年,條谷貢桐、芍藥,帝命羿植桐于云和,命武羅伯植芍藥于后苑。武羅伯諫曰:「帝方崇厥德,怪草奇木,懼遷厥嗜,宜食駕車之善馬?!沟鄄粡?。于是作誼諫。羿乃伐桐為琴以進帝,帝善之,名曰條谷。帝稍移于音樂,不聽政事,為羿所逐,居于商丘,援琴作源水之歌。歌曰:「涓涓源水,不壅不塞。轂既破碎,庸大其輻。事已敗矣,乃重太息?!?br />
大戊三十一年,伊陟作琴,名曰國阿。
周宣王有琴曰向風,背銘云:「墻有耳,伏寇在?!故俏渫踔z器也。宣王每朝,姜后輒以此銘援琴奏之,王于是益兢兢不怠,中興之成,后與有力焉。
齊桓公使寧戚叩牛角而歌,哀,公鼓號鐘之琴以和之,侍者莫不涕下,命后車以歸。
宋華元獻楚莊王以繞梁之琴,鼓之,其聲裊裊,繞于梁間,循環(huán)不已。楚王樂之,七日不聽朝,其音始歇。樊姬進曰:「君淫于樂矣。昔桀好妺喜之瑟而亡其身,紂聽靡靡之音而喪其國。今君繞梁是樂,七日弗朝,君樂亡身喪國乎?!褂谑且澡F如意錘琴而破之。
祝牧入山樵采,得異木,其狀類琴,因斵成之,名曰太古。與妻偕隠,嘗作歌,鼓之曰:「天下有道,我黻子佩。天下無道,我負子戴。優(yōu)哉游哉,聊以卒歲?!瓜鄻芬越K身。
楚王子無虧有琴曰青翻,后質于秦,不得歸,因撫琴歌曰:「洞庭兮木秋,涔陽兮草衰,去千里之家國,作咸陽之布衣。」
昔恒山有雙白鶴,化為二神女,舞于臺上,已而拊落霞之琴,歌清吳春波之曲,遍山俱響。
秦惠文有琴,一曰宣和,二曰閑邪,故夏侯湛〈琴賦〉云:「聊閑邪于五弦兮,翼宣和于萬里?!?br />
荊軻劫秦王,將刺之。王曰:「寡人好琴,愿聽一曲而就死?!馆V許之,因命琴女文馨奏曲,曲曰:「羅縠單衫,可掣而絶。三尺屏風,可超而越。鹿盧之劍,可負而拔。」王從其言,遂得脫。后名其琴曰超屏琴。
鼓山者,昔仙人卭疏嘗鼓鳳修之琴于此山,故名。琴鼓亦名鳳修。
司馬相如作〈玉如意賦〉,梁王悅之,賜以綠綺之琴,文木之幾,夫余之珠。琴銘曰「桐梓合精」。
張安世五歲能鼓琴,讀書過目成誦,后為成帝侍中。其所寳琴二,一曰秋梧疎雨〖一說四字即琴銘也〗,二曰白鵠。背有「子野」兩字。
趙飛燕與宮奴赤鳳昵,后赤鳳懼事泄,亡去。后思之不已,制赤鳳來曲,恒援琴而歌之,未嘗不淚下,名其琴曰鳳皇。帝卒不覺也。
張機字仲景,南陽人,受業(yè)于張伯祖,精于治療。一日入桐柏覓藥草,遇一病人求診,仲景曰:「子之腕有獸脈,何也?」其人以實具對,乃嶧山穴中老猿也。仲景出囊中丸藥畀之,一服輒愈。明日,其人肩一巨木至,曰:「此萬年桐也,聊以相報?!怪倬皵逓槎?,一曰古猿,一曰萬年。
韋玄成有琴曰常清。玄成字少翁,孟六代孫,累官至太常。
崔骃,涿郡人,字亭伯。有琴曰臥水,背銘曰:「空桑之桐泗濱梓,丁緩造琴于策底,彈之福降壽靡已?!估钏剐∽?。
桓驎字符龍,有琴曰「叢竹流風」。榮之孫也。
建武十一年,葢國女主遣使獻五弦琴,中國制也。上有十六字,皆鵠頭書,惟首「伊王」二字可識,故名曰伊王琴。上寶之。
傅毅字仲武,有琴銘曰永寶??贫废x篆。
吳人有燒桐以爨者,蔡邕聞其爆聲,曰:「此良材也。」因請之,削以為琴,號曰焦尾。
荀季和〖淑〗有琴曰龍唇。一日大風雨失去,三年后復大風雨,有黑龍飛入李膺堂中。膺諦視,識之,曰:「此荀季和舊物也?!沟羌此瓦€。季和恐復飛去,嵌金于背,曰劉累,以厭之,改名曰飛龍。
吳叔治〖修〗夏月納涼,門外時聞桐樹下有琴聲。后一胡請以五百金買此樹,叔治曰:「金欲得耳。第吾自以口就食即見此樹,今何忍伐之?!购笫逯纬鰹楸焙V鞑荆瑲w,已為族人賣去。久之,胡以二琴至,示叔治,一曰陰姬,一曰陽娃。不加少漆,斵磨光毫,其文宛然,各有仙女弄琴之狀,云:「涼天月夜,不鼓而自鳴,請留其琴,以一相報。」叔治拒而不受。
潘正叔尼有琴,題曰抱寢。八分書。
楊公回方有琴,刻云「東安造」。
沈玩琴曰「霜霄鐵馬」。
橫陽令賀韜得吹臺之桐為琴二,一曰嘯魚,二曰恒壽。
張弘靖有古琴,漆光盡退,色如墨石。銘曰「落花流水」。一夕聞鼠聲甚急,懼囓琴書,命婢以火燭之,見有斷弦,系得一鼠。弘靖異之,改名曰鼠畏。
孫登鼓一弦之琴,五音俱備,后人效之,名曰孫仙。
宋太祖琴曰靡玉,即命蕭思話彈于鐘山賜銀鍾酒者也。
戴逵有琴號曰黑鵠,背刻讃云:「至人托玩,道德宣情,微音虛遠,感物悟靈。」皆小篆書。后不應武陵王召對,使破之,無不惋惜。
戴仲若,逵子也。有琴曰躍魴。兄勃有琴曰應谷,作垂露書。
王敬伯琴曰感靈。舊說敬伯一日泊江渚中,是夜月明露下,敬伯凄然心動,援琴微弄,因感劉惠明亡女之靈,相就如平生。敬伯復撫弦歌曰:「低露下深幕,垂月照孤琴??障已氏鼫I,誰憐此夜心?!古椭唬骸父柰疝D,琴復哀,愿為煙與霧,氛氳共此懷?!构食纱嗣?。
王韶之琴曰西省晨風。韶之,字休泰,偉子也。
宣城王鸞有古琴,傳是始元中物,背銀嵌「谷風」二字,細古篆文。王極愛重之。一日命謝脁為詩詠之,詩成,王大擊節(jié)稱賞,遂用為驃騎。脁字玄暉。其詩曰:「洞庭風雨干,龍門生死枝。雕刻紛布濩,沖響郁清危。春風搖蕙草,秋月滿方池。是時別鶴呌,侵淫客淚垂?!?br />
花靜婦沈滿愿,有寳琴,蛇腹斷紋,銘曰深松候月,鳳鳥大篆書。女紅小間,未嘗離手。嘗有詩云:「逶迤起塵唱,宛轉繞梁聲。調弦可以進,蛾眉畫不成?!?br />
吳邁遠琴銘曰邁遠。
何仲弘〖偃〗為吏部尚書,有琴曰霜空雁響。
虞龢琴刻曰:歷山夜雨,虎爪林梅花。斷紋。
虞炎,會稽人,少時至秦望山,見獵人得一鹿,向炎悲鳴,炎買而放之。后過山下,遇一人贈以古琴,忽不見,背有芝英書,不可辨。后示沈約,約覽久之,曰:「土離塵曾獲貝遇文惠至驃騎」十二字也。是時已為文惠太子所重,官至驃騎將軍矣。沈嘆異久之。蓋土離塵,鹿也。曾獲貝,贈也。始悟其為放鹿,報也。
梁武帝賜張士簡〖率〗玉琴一張,琴首金嵌「灌木春鶯」四字,遒勁有法。
柳文暢〖惲〗琴號曰春風。
徐修仁〖勉〗琴銘曰貧士。舊傳即五柳先生無弦琴。
薛德音生時有人送琴,銘曰德音。下又有五字,曰「天水趙取利」,故小字天水,名德音。
文字據(jù)宛委山堂《說郛》卷一百。
余少好書,復好琴,至老不衰。近尤喜觀虞初、夷堅家言,中有琴事,輒命毛先生志之,名曰《古琴疏》。始于伏羲,終于六代,凡若干則,以示同好。庶幾有博雅君子續(xù)而補之,禆其弗逮,非高山流水間一暢事乎。壬寅人日識。
伏羲時嬰禋貢梓,帝命下相柏皇斵而為琴。一曰丹維,二曰祖床,三曰委文,四曰衡華。
黃帝合符于釜山,歸,大鴻鼓清角之琴以娛帝。
祝融取榣山之櫬作琴,彈之有異聲,能致五色鳥舞于庭中,琴之至寶者。一曰皇來,二曰鸞來,三曰鳳來,故生長子即名曰琴。
鄒屠氏,帝嚳之妃也。以碧瑤之梓為琴,飾以{玉雩}琈寶玉,故名{玉雩}琈。
帝俊有琴曰電母,每夏月電光一照則弦自鳴,此與豐山之鐘,謂之霜鳴,皆異寶也。
晏龍者,帝俊之子也,有良琴六,一曰菌首,二曰義輔,三曰蓬明,四曰白民,五曰簡開,六曰垂漆。
素女播都廣之琴,溫風冬飄,素雪夏零,鸞鳥自鳴,鳳鳥自舞,靈壽自花。
帝相元年,條谷貢桐、芍藥,帝命羿植桐于云和,命武羅伯植芍藥于后苑。武羅伯諫曰:「帝方崇厥德,怪草奇木,懼遷厥嗜,宜食駕車之善馬?!沟鄄粡?。于是作誼諫。羿乃伐桐為琴以進帝,帝善之,名曰條谷。帝稍移于音樂,不聽政事,為羿所逐,居于商丘,援琴作源水之歌。歌曰:「涓涓源水,不壅不塞。轂既破碎,庸大其輻。事已敗矣,乃重太息?!?br />
大戊三十一年,伊陟作琴,名曰國阿。
周宣王有琴曰向風,背銘云:「墻有耳,伏寇在?!故俏渫踔z器也。宣王每朝,姜后輒以此銘援琴奏之,王于是益兢兢不怠,中興之成,后與有力焉。
齊桓公使寧戚叩牛角而歌,哀,公鼓號鐘之琴以和之,侍者莫不涕下,命后車以歸。
宋華元獻楚莊王以繞梁之琴,鼓之,其聲裊裊,繞于梁間,循環(huán)不已。楚王樂之,七日不聽朝,其音始歇。樊姬進曰:「君淫于樂矣。昔桀好妺喜之瑟而亡其身,紂聽靡靡之音而喪其國。今君繞梁是樂,七日弗朝,君樂亡身喪國乎?!褂谑且澡F如意錘琴而破之。
祝牧入山樵采,得異木,其狀類琴,因斵成之,名曰太古。與妻偕隠,嘗作歌,鼓之曰:「天下有道,我黻子佩。天下無道,我負子戴。優(yōu)哉游哉,聊以卒歲?!瓜鄻芬越K身。
楚王子無虧有琴曰青翻,后質于秦,不得歸,因撫琴歌曰:「洞庭兮木秋,涔陽兮草衰,去千里之家國,作咸陽之布衣。」
昔恒山有雙白鶴,化為二神女,舞于臺上,已而拊落霞之琴,歌清吳春波之曲,遍山俱響。
秦惠文有琴,一曰宣和,二曰閑邪,故夏侯湛〈琴賦〉云:「聊閑邪于五弦兮,翼宣和于萬里?!?br />
荊軻劫秦王,將刺之。王曰:「寡人好琴,愿聽一曲而就死?!馆V許之,因命琴女文馨奏曲,曲曰:「羅縠單衫,可掣而絶。三尺屏風,可超而越。鹿盧之劍,可負而拔。」王從其言,遂得脫。后名其琴曰超屏琴。
鼓山者,昔仙人卭疏嘗鼓鳳修之琴于此山,故名。琴鼓亦名鳳修。
司馬相如作〈玉如意賦〉,梁王悅之,賜以綠綺之琴,文木之幾,夫余之珠。琴銘曰「桐梓合精」。
張安世五歲能鼓琴,讀書過目成誦,后為成帝侍中。其所寳琴二,一曰秋梧疎雨〖一說四字即琴銘也〗,二曰白鵠。背有「子野」兩字。
趙飛燕與宮奴赤鳳昵,后赤鳳懼事泄,亡去。后思之不已,制赤鳳來曲,恒援琴而歌之,未嘗不淚下,名其琴曰鳳皇。帝卒不覺也。
張機字仲景,南陽人,受業(yè)于張伯祖,精于治療。一日入桐柏覓藥草,遇一病人求診,仲景曰:「子之腕有獸脈,何也?」其人以實具對,乃嶧山穴中老猿也。仲景出囊中丸藥畀之,一服輒愈。明日,其人肩一巨木至,曰:「此萬年桐也,聊以相報?!怪倬皵逓槎?,一曰古猿,一曰萬年。
韋玄成有琴曰常清。玄成字少翁,孟六代孫,累官至太常。
崔骃,涿郡人,字亭伯。有琴曰臥水,背銘曰:「空桑之桐泗濱梓,丁緩造琴于策底,彈之福降壽靡已?!估钏剐∽?。
桓驎字符龍,有琴曰「叢竹流風」。榮之孫也。
建武十一年,葢國女主遣使獻五弦琴,中國制也。上有十六字,皆鵠頭書,惟首「伊王」二字可識,故名曰伊王琴。上寶之。
傅毅字仲武,有琴銘曰永寶??贫废x篆。
吳人有燒桐以爨者,蔡邕聞其爆聲,曰:「此良材也。」因請之,削以為琴,號曰焦尾。
荀季和〖淑〗有琴曰龍唇。一日大風雨失去,三年后復大風雨,有黑龍飛入李膺堂中。膺諦視,識之,曰:「此荀季和舊物也?!沟羌此瓦€。季和恐復飛去,嵌金于背,曰劉累,以厭之,改名曰飛龍。
吳叔治〖修〗夏月納涼,門外時聞桐樹下有琴聲。后一胡請以五百金買此樹,叔治曰:「金欲得耳。第吾自以口就食即見此樹,今何忍伐之?!购笫逯纬鰹楸焙V鞑荆瑲w,已為族人賣去。久之,胡以二琴至,示叔治,一曰陰姬,一曰陽娃。不加少漆,斵磨光毫,其文宛然,各有仙女弄琴之狀,云:「涼天月夜,不鼓而自鳴,請留其琴,以一相報。」叔治拒而不受。
潘正叔尼有琴,題曰抱寢。八分書。
楊公回方有琴,刻云「東安造」。
沈玩琴曰「霜霄鐵馬」。
橫陽令賀韜得吹臺之桐為琴二,一曰嘯魚,二曰恒壽。
張弘靖有古琴,漆光盡退,色如墨石。銘曰「落花流水」。一夕聞鼠聲甚急,懼囓琴書,命婢以火燭之,見有斷弦,系得一鼠。弘靖異之,改名曰鼠畏。
孫登鼓一弦之琴,五音俱備,后人效之,名曰孫仙。
宋太祖琴曰靡玉,即命蕭思話彈于鐘山賜銀鍾酒者也。
戴逵有琴號曰黑鵠,背刻讃云:「至人托玩,道德宣情,微音虛遠,感物悟靈。」皆小篆書。后不應武陵王召對,使破之,無不惋惜。
戴仲若,逵子也。有琴曰躍魴。兄勃有琴曰應谷,作垂露書。
王敬伯琴曰感靈。舊說敬伯一日泊江渚中,是夜月明露下,敬伯凄然心動,援琴微弄,因感劉惠明亡女之靈,相就如平生。敬伯復撫弦歌曰:「低露下深幕,垂月照孤琴??障已氏鼫I,誰憐此夜心?!古椭唬骸父柰疝D,琴復哀,愿為煙與霧,氛氳共此懷?!构食纱嗣?。
王韶之琴曰西省晨風。韶之,字休泰,偉子也。
宣城王鸞有古琴,傳是始元中物,背銀嵌「谷風」二字,細古篆文。王極愛重之。一日命謝脁為詩詠之,詩成,王大擊節(jié)稱賞,遂用為驃騎。脁字玄暉。其詩曰:「洞庭風雨干,龍門生死枝。雕刻紛布濩,沖響郁清危。春風搖蕙草,秋月滿方池。是時別鶴呌,侵淫客淚垂?!?br />
花靜婦沈滿愿,有寳琴,蛇腹斷紋,銘曰深松候月,鳳鳥大篆書。女紅小間,未嘗離手。嘗有詩云:「逶迤起塵唱,宛轉繞梁聲。調弦可以進,蛾眉畫不成?!?br />
吳邁遠琴銘曰邁遠。
何仲弘〖偃〗為吏部尚書,有琴曰霜空雁響。
虞龢琴刻曰:歷山夜雨,虎爪林梅花。斷紋。
虞炎,會稽人,少時至秦望山,見獵人得一鹿,向炎悲鳴,炎買而放之。后過山下,遇一人贈以古琴,忽不見,背有芝英書,不可辨。后示沈約,約覽久之,曰:「土離塵曾獲貝遇文惠至驃騎」十二字也。是時已為文惠太子所重,官至驃騎將軍矣。沈嘆異久之。蓋土離塵,鹿也。曾獲貝,贈也。始悟其為放鹿,報也。
梁武帝賜張士簡〖率〗玉琴一張,琴首金嵌「灌木春鶯」四字,遒勁有法。
柳文暢〖惲〗琴號曰春風。
徐修仁〖勉〗琴銘曰貧士。舊傳即五柳先生無弦琴。
薛德音生時有人送琴,銘曰德音。下又有五字,曰「天水趙取利」,故小字天水,名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