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美國年度最火的小說非《地下鐵道》莫屬。如果你早有耳聞。它在去年11月一舉拿下了美國國家圖書獎,并橫掃了全美年底榜單!
早在去年8月份,傳媒女皇奧普拉突然公布,新一期讀書俱樂部將推薦還未上市的《地下鐵道》,其出版社不得不將原定的上市日期提前了一個月,首印20萬冊。按照往常,評論界對奧普拉的選書并不買賬(讀者們倒是非常歡迎),這次卻是個例外:
一上市,“地下鐵道旋風”刮遍全美,海外版權(quán)也立即售出,荷蘭、德國、法國、瑞典、中國等國家即將出版。
位列《泰晤士報》、《格蘭塔》、《衛(wèi)報》、《紐約時報》、《波士頓環(huán)球》、美國亞馬遜......年度好書榜首?!堵迳即墪r報》年度最重要十書,《Esquire》年度圖書。各大獨立書店、網(wǎng)店暢銷書首位。
奧斯卡最佳影片《月光男孩》導演巴里·詹金斯宣布將執(zhí)導《地下鐵道》同名劇集。
請想象滾屏的好評彈幕。
奧巴馬:“精彩,夠力!”
奧普拉:“開篇第一句就讓人心跳不已?!?/p>
斯蒂芬·金:“有關(guān)逃亡、奉獻、拯救的絕佳故事!”
約翰·厄普代克:“它刷新了我們對于這個世界的認識。”
一個少女勇氣的傳奇,
一段驚險刺激的逃亡之旅
這部小說的故事不是以一個問題,而是以一個答案開始的:“西澤第一次去找科拉談北逃的事,她說不。”
這其實是科拉祖母的“套路”。她的祖母被販賣到蘭德爾種植園時的價格是290美元。她祖母的全部驕傲和自豪來自于那一塊3碼見方、凹凸零亂的蔬菜園。而她的母親不甘如此、趁著夜色不告而別的時候,科拉不知道自己究竟幾歲,大概10歲,也許11歲。
5年后,站在月光下的棉田里,擺在16歲的她面前有兩條路——
要么留,要么走。
她選擇了后者。作出這個決定,需要大膽的妄想——“你必須得相信別處是有更好的生活等著你,否則你永遠不會這樣做。如果你只相信這里是全部的一切,并且你將會在你出生的這塊土地上死去,那么你就不會逃走。”
穿過棉田,蹚過沼澤地的黑水,科拉并不知道自己前方的路有多遠,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往何方。
畢竟,“等你到了站,才知道前面等待你的是什么”。
一個略帶魔幻色彩的設(shè)定
對美國歷史有所了解的讀者會知道,“地下鐵道”是負載了巨大歷史的名詞,指的是南北戰(zhàn)爭前的19世紀上半期,幫助黑奴逃往自由州和加拿大的一系列地方網(wǎng)絡(luò)活動,憑借救助者和被救助者的共同行動得以運行。它并非真的存在著一個運行于地下的鐵道網(wǎng)絡(luò)。
不過,在懷特黑德的小說中,“地下鐵道”不再只是一個比喻,它變成了一個真實的存在:隧道,位于隱秘入口的地下車站,蒸汽機車,還少不了大義凜然的列車員......這個設(shè)定是作者敘述這部小說的關(guān)鍵:“一旦我邁出了將‘地下鐵道’寫成真實的存在這一步,我就決定不會完全拘泥于事實。于是,我將美國歷史上的重要事件聚集在一起?!?/p>
沿著小說中“地下鐵道”的旅途一路北上,穿過每一個州,那每個州就代表著美國歷史發(fā)展的一種不同的可能性。在南卡羅來納州,自由的地表之下暗藏著秘密的梅毒實驗{20世紀30年代塔斯吉基(Tuskegee-style)的血液實驗為現(xiàn)實基礎(chǔ)};在北卡羅來納州,是一種近乎種族清洗的暴民政治;在印第安納,是一個黑白和平混居的烏托邦......如此這般。
“每過60頁就按一次‘重啟’鍵,給科拉一個全新的世界去探索、追尋和逃離——因為它們的真相都沒有看上去那么美好,這是非常有趣的一種嘗試?!?/p>
16年的佳創(chuàng)
神奇又真實,野蠻又灼熱
在近兩年美國社會分裂明顯可見、特朗普“助攻”種族歧視的現(xiàn)實下,這本重返美國“黑歷史”的小說引起主流文化界的關(guān)注,當然是在情理之中。
作者自陳寫作前曾認真讀過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和哈麗雅特·雅各布斯的作品(兩人均是獲得解放的前奴隸和作家),也仔細研讀過1930年代聯(lián)邦作家計劃對黑人逃奴的大量采訪檔案??评悴卦谝粋€閣樓里的情節(jié)就是得到了哈里耶特·雅各布斯的啟發(fā)。哈麗雅特曾經(jīng)有7年的時間都藏在她祖母棚屋里的一個角落里,為了躲避殘酷的主人,也為了等待一艘船可以將她帶往北方。
除了大量的研究為寫作打下的基礎(chǔ),小說敘事的成功與有效還歸功于作者的語言天分。懷特黑德以夢幻般的語段呈現(xiàn)野蠻、灼熱的細節(jié),如《紐約時報》的書評人角谷美智子所說,懷特黑德找到了一種“富有彈性的語言”,“結(jié)合了殘酷的現(xiàn)實主義與民間傳說的寓言性,融合了樸實與詩意,正是這種語言讓他以粗糲、震撼的力量傳達了奴隸制的歷史恐怖”。
表面的現(xiàn)實往往隱藏著背后的欺騙。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大膽地虛構(gòu)、想象,或許那才是更接近真相的手段、更貼近現(xiàn)實的對話?在虛實之間,《地下鐵道》無疑是一次出奇制勝的嘗試。
12章,12段動人心魄的講述
佐治亞州
“你可以打敗我,但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你們有兩種選擇。一個小時之后我們有一趟火車,六個小時后還有一趟。時間未必最合適?!?/p>
“下一趟?!笨评酒饋碚f道。用不著商量。
“問題是它們?nèi)サ牟皇且粋€地方。”倫布利說,“一趟這么走,另一趟……”
“去哪兒?”科拉問。
“離開這兒。我只能跟你說這么多?!?/p>
獵奴人里奇韋
他一定要找到它。他一定要摧毀它。在追逐的過程中,他的血在歡唱,燙得他暖洋洋的。
南卡羅來納州
自然奇觀博物館:科拉每隔一個小時選一位看客,投以狠毒的目光。
北卡羅來納州
一座活生生的監(jiān)獄是你唯一的避難所。當她藏身閣樓數(shù)月,身心皆無法舒展的時候,她重新思考了何謂自由。在北卡羅來納,黑人種族是不存在的,除非吊在繩子上。
田納西州
種植園的懲戒卑劣而恒久,世界卻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如果田納西有一種脾性,它就該像這世界陰暗的性格,偏愛任意的懲罰。無人可以例外,無論他們夢想的外形,也不看他們皮膚的顏色。
男孩西澤
如果西澤找到回家的路,他將永遠不再旅行。
印第安納州
你盯住北極星、決定逃跑的時刻。
妄想,并不意味著不真實。
......
走了這么遠
科拉會去哪里,她會成功嗎?
現(xiàn)實滲透進來,
她必須要向更北的地方前進。
要么抵達終點,
要么在鐵軌上長眠。
如果這本書有幸對你產(chǎn)生效果,那么你作為讀者,也同樣會置身于這趟旅途。那么她遇到的所有陷阱和錯誤的方向,可能你也同樣會感受得到。
“這是一部著眼于今天、引人入勝、有著豐富人物和事件的小說,必須讓人既暫時放下懷疑,又時刻保持懷疑。”
而答案,其實已不重要。
要等你到了站,才知道前面等待你的是什么。
所以,為什么不邁出你的一步呢?
對自由的渴求從未消逝。
去嘗試的心也從未遠去。
人生需要一次妄想,帶領(lǐng)我們?nèi)ツ菑奈吹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