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用力一揮,把我扔到一張木桌上,我只覺得渾身一震,后腦勺又重重磕下,痛得幾乎要叫出來,拼命忍住。
合城點點頭,說道:"嗯,是的!唉,最近這段時間緊,就是到手的尸身也不能埋入穴中。"
相城失聲道:"合城,不是說過不能帶尸字嗎?這叫做天柱!"
合城不禁怒道:"死人就是尸身,哪有那么多講究,又是那個外國來的鬼佬搞出來的花樣!"
說著怒氣沖沖地離開,相城接著追上去。
扒露禿仿佛拿了兩個金屬物件,一邊摩擦一邊笑道:"小子,別怪大爺心狠手辣。等皇上大事已成,少不得你們的祭祀。"
扒露禿用尖刀割開我的棉衣,冰涼的刀子在胸口肌膚上劃過,只覺得一陣涼意,那家伙笑道:"你這個家伙,身板不錯,可惜了,小子!"
扒露禿正要把刀子刺下去,我猛然張開眼睛,迎面是一張極為丑陋的禿子臉,牙齒別在外頭,鼻子歪歪,更好笑的是腦袋瓜光溜溜的,半根毛都沒長??磥戆锹抖d便有戲虐之意!
扒露禿見我張開眼睛,不禁吃了一驚,他解剖了十幾個人,還從來沒有人開眼過。那情形就和看見詐尸一般!其實我心里未嘗不是驚險萬分,冷汗涔涔。方才我一直動彈不得,直到又撞到了后腦勺,手指才微微麻木有了感覺。那刀子劃過皮膚的涼意,我當(dāng)真要叫出來,眼見要刺下來,我心中一急,拼命掙扎,終于張開了眼睛!
扒露禿手持一把剔骨刀,一把鉤刀,原本要解剖人的,此刻見我起來,不怒反喜,笑道:"好家伙,雖然我號稱扒露禿,但是從未和人真正交手過,向來不過在村子里打架罷了。也好,今天便讓我會會你,不負扒露禿的稱號!"
說著,手拿尖刀便沖過來!
其實我手無寸鐵,身子又剛剛恢復(fù),總覺得有股麻木的感覺,運動起來也不甚靈活,見他一刀刺過來,無可躲避,靈機一動,便立時鉆入桌子底下。扒露禿刺了個空,彎身便又刺過來。好機會!只要我把桌子拱翻,就可壓住扒露禿。
哪知向上用力一頂,桌子紋絲不動,當(dāng)下愕然,眼見扒露禿刺過來,硬生生吃了一刀。
那扒露禿笑道:"你以為我勇士的稱號是白得的嗎?我早看穿你的詭計,這桌子乃是老杉木制作,重達百多斤,豈是你可以搬得動?"
他微笑著低頭下來,見我一動不動,以為我死了,但是剛彎下笑容立時僵住。我竟然毫發(fā)未傷!原來我靈機一動,把割破的棉衣脫下,這棉衣厚達五六公分,兩層墊在一起不下十公分。扒露禿刺刀的力氣,全部陷在棉花當(dāng)中。
我哪會放掉這個好機會,冷不防一腳踢上去,正中扒露禿鼻梁。鼻梁乃是人體要害之處,匯集數(shù)個死穴,扒露禿大叫一聲,翻身倒地,一動不動。
我松了一口氣,脫下棉衣之后,在東北零下幾十度的嚴(yán)寒中漸漸覺得寒冷,于是我鉆出桌子底下,動手就想去拔那個家伙的棉衣。
我方湊近扒露禿,猛然他張開眼睛,冒出兇狠的目光,一下子掐住我的脖子,獰笑道:"小子,你裝死的招數(shù)我也會!"
下一刻扒露禿又面露驚愕,我的手腕,漸漸把他的手扳開。
扒露禿的個子超過一米九,體格異常強壯,手腕上肌肉鼓鼓。然而他豈是知道我在部隊中就有"無敵鐵腕"的外號,扳手腕全師無敵,退役后都是干鏟土、鏟煤的活,力氣鍛煉地更是夸張,此刻神經(jīng)協(xié)調(diào)已經(jīng)恢復(fù),我毫不客氣的動用手勁!
我和扒露禿兩個力大無比的家伙打架,就像是大象和犀牛在對撞,誰也奈何不了誰。不僅扒露禿大急,我也大急,這般打斗,一定驚動了不少人。人多了,吃虧的肯定是我。
我倏然瞅見扒露禿方才丟下的剔骨刀,就落在附近地上,然而在稍稍分神,立即教后者把握住機會,頓時又掐住我的脖子,卻不再施展力氣按下去,而是直接不住把我往后推。我一時用不上力,只覺得喉頭痛苦異常,背后猛然一震,撞在一個地方,眼角余光瞄下去,似乎是水池一類的東西,飄著一層油,里面浮著莫名其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