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昨天買的酸奶放哪里了?”團團問。
“我放冰箱里了。”我急急地摘著菜葉說道。
“放在冰箱里會不會壞掉?”團團又問。
“不會的。”我邊洗菜邊回答。
“昨天一共買了四個酸奶,媽媽快打開冰箱數(shù)數(shù)看少沒少吧!”團團還問。
“又沒人喝,怎么會少呢!”我開始納悶。
“你還是快打開冰箱數(shù)數(shù)吧,萬一昨晚被小老鼠偷走一個不就少了嗎!”團團開始圍著冰箱轉(zhuǎn)磨磨兒。
“哪來的老鼠?咱家沒老鼠。”我開始琢磨她的意圖。
“酸奶萬一爬上蟑螂不就臟了嗎,你還是打開冰箱看看吧!”團團還在不停地說。
“冰箱里也沒有蟑螂!”我有點頓悟了。
“昨天買的酸奶總也不喝,會不會過期?還是打開冰箱看看吧!”團團抱著冰箱不撒手。
“你是不是想喝酸奶了?”我試探道。
“有點想!”團團咽著口水說。
“要喝酸奶就直接跟媽媽說,下回不要跟我繞這么大的圈子!”我強壓著自己的憤怒大聲說。
“媽媽,我沒有繞圈子就直接到廚房來了?!眻F團認真地回答。
為什么兩個孩子的某款鞋子我總能找到三只,為什么我總是在茶幾上看見孩子的尿罐,而她們喝水的杯子又總是在床底下才能找到。為什么電視的遙控器被丟進了垃圾桶,而我的手機被孩子放進了她們的書包。廚房里我一轉(zhuǎn)身就要踩在一個皮球上,端著盤子剛從廚房出來就要撞倒一輛亂停的小自行車。一掀被子我就能看見裹在里面的花生殼,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我就會被一個帶尖的玩具扎到。
我的真絲睡衣呀,被孩子用剪刀戳了一個口子,我的高跟鞋被彩筆畫上了道道,我家的白墻早成了黑墻,圖畫拼音黑手印還有鞋底子的印兒,隨著孩子的身高不斷上升,現(xiàn)在她們涂鴉的花墻已經(jīng)有一米零五,而且還有繼續(xù)升高之勢。我追在后面喊,我追在后面不停地解釋,口干舌燥,兩眼冒金星。每天我都幾乎重復同樣的話,我討厭嘮叨,但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陷嘮叨中無法自拔,我想我的更年期要提前了!
“把碰到地上的毛巾都撿起來!”
“把不看的圖畫書都收拾到盒子里!”
“那個往立柜上畫畫的,媽媽剛說完,又往上畫!”
“你的手洗了嗎?先洗手后吃飯!”
“誰一邊吃飯一邊搖椅子呢?”
“那個爬桌子的,下來!”
……
“為什么你總是穿一只鞋在地上跑來跑去的,地上涼!那只鞋呢?你聽見我說話了嗎?”我怒吼道。
“聽見了。”一個小孩滿不在乎地回答后依然如故。
“我都說了一百遍了!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不用手去抓飯?我還要說多少遍?”我咆哮道。
“一百遍!”有一個小孩壞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