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來電指示了兩點:
第一,要先穩(wěn)住覃木森,要他交二十萬。另外查他開戶銀行到底有沒有資金,這要通過法律程序,要報當?shù)貦z察院。
第二,是否確實有按揭銀行,如果沒有,就報請將車收回。
朱江、楊經(jīng)理和李律師分頭行動。
調(diào)查得知:覃木森公司開戶行證明他們有開戶資金但沒有往來,也沒有接到他們申請按揭的報告。
手中握有幾張有力的證據(jù)就可以找覃木森攤牌了。
朱江要小覃打電話問覃木森:“二十萬元什么時間可打入賬上?按揭在那個銀行辦?什么時候可辦好?”
覃木森說:“二十萬元過幾天付,按揭方面銀行正在研究,現(xiàn)在我還不能告訴你?!?/p>
雙方僵持在那里。
覃木森找了小覃和林光在一間咖啡館中密談。
覃木森陰沉著臉說:“朱江和李律師到工商局和二十六局一處去了。好在他們沒講什么,只是把工商執(zhí)照核對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我們給他的那張是假的?!?/p>
小覃望著林光不做聲。
林光開口:“沒想到事情變得這么復雜。當時,如果讓車開到南寧后再開走,就萬事大吉了。你也顯得太急,讓小張這個毛頭小子把事情給辦砸了?,F(xiàn)在要做的是把欠下的二十萬首付準備好,你付了錢就不怕他不給你車,到時你拿到車就可以變成錢走人?!?/p>
林光說的也在理,這是合同規(guī)定的事。
“那我就只好動用注冊資金了,把車拿到就找人脫手?!瘪旧铝藳Q心。
林光和小唐支持他這么做。
二百五十萬的車賣一百二十萬,肯定有人要,到時賣了車拿錢就走人。這是覃木森的想法。
“朱經(jīng)理,我們見個面吧?!敝旖氖謾C中傳來覃木森的聲音。這是出乎朱江的意料的。
他向楊經(jīng)理、李律師點了一下頭,說:“你什么時間有空?在哪里見面?”
覃木森約他們下午三點在南寧市中心的名典咖啡廳見面。
他們一行正點到了咖啡館,見覃木森和另外一位助手坐在那里。
覃木森干瘦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來了,請坐。”
三位落座,要了三杯清茶。
覃木森開口了:“前幾天的事,你們誤會了。因為離我工地近,才要車從黎塘往防城港開,所以發(fā)生了誤會。今天,我是來告訴你們,那二十萬明天就可以打過來,這下你們可以在黎塘交車了吧?!?/p>
再打二十萬過來,這是朱江等人始料未及的。
朱江和楊經(jīng)理、李律師交換了一下眼色,事到如今他還在蒙騙。
“我們可以交車,但還是要在南寧,因為這是合同上清楚寫著的,在其他地方是不可以的。”
“不能通融一下?”覃木森緊盯著問。
“我們是按合同辦事?!敝旖f得一板一眼。
李律師問:“你們按揭辦好沒有?在哪個銀行辦?”
覃木森含糊其辭。
“申請送上去了,還在研究?!?/p>
“是哪個銀行呢?”李律師問。
“哦,是工商銀行!”覃木森隨口說了一個銀行。
工商銀行是他們公司開戶銀行,李律師已經(jīng)去過了,他顯然是在說謊。
李律師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
朱江補上一句:“你明天將款打過來后,到南寧接車吧。”
說得很堅定,不容覃木森還口。
離開了咖啡館后,兩邊都在緊鑼密鼓地商量。
林光對覃木森說:“看來他們提高了警惕,即使我們打了錢,他們也會找另外一個借口扣車,所以,第二次的錢不能打?!?/p>
“那我原來給的二十萬元不就打了水漂?”覃木森顯得十分焦急?!安粫?,他們一定會還錢。這次急了一點就出了紕漏,如果像上次一樣不急不慢就成功了,所以我說凡事不能操之過急?!?/p>
他們還在咖啡館內(nèi)苦思冥想下一步怎么走。
這邊,朱江、李律師、楊經(jīng)理回到住處商議。
楊經(jīng)理說:“如果明天他真打來二十萬,我們就主動了,可以牽了他鼻子走。我們就等他按揭到了再讓他把車開走。到時候,他按揭辦不了,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律師估計對方肯定不會再打二十萬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按揭沒有辦,就算把錢打過來,車子也未必會讓他開走。
朱江也料到他不會再打錢過來,倒是已進賬的二十萬他們可以扣他的發(fā)車費、油錢和他們的損失費,一一扣回來,這樣就會引起他們內(nèi)訌,問題就會暴露出來。
等到第二天下午,覃木森還沒有打錢過來,朱江他們故意讓小覃和林經(jīng)理一起研究如何辦。
小覃說:“他們打二十萬后,就讓提車,按揭一時辦不好怎么辦?”
“等辦好了再開車么?!睏罱?jīng)理有意放出空氣。
“那他們不會打錢過來了?!绷纸?jīng)理說了一句。
“為什么?”朱江追問。
“這不是明擺著的,按合同是付清第一期款四十萬元就可提車,現(xiàn)在付清四十萬結(jié)果還是提不到車,還要等辦好按揭才能提車,顯然超出了合同范圍?!?/p>
“誰講不讓他提車呢?”朱江補上一句。
李律師講:“還是按合同辦,交完第一期款就可以提車,但因為有了這一次波折,就要看他按揭辦得怎么樣才能讓他開出去?!?/p>
“給了他提車,又不讓他開車,這不是矛盾的?”林光講。
“確實是有矛盾,但怕他用四十萬把車開出去了,卻不辦按揭,把車賣了走人怎么辦?”朱經(jīng)理一針見血地說了出來。
林光、小覃見話已說穿,也不便再辯解了。
事情就擱在那里。
李律師給覃木森去了律師函,要求他答復這臺車要還是不要。
覃木森和他們商議,這塊香餑餑是吃不到了,只有退出另找他處發(fā)財。
一場歷經(jīng)半個月的風波平息了,覃木森沒有占到任何便宜,將車子的運行費用、朱江他們的差旅費等算進去,還倒賠了六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