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意思在飯菜上更見功夫:蜜餞捶藕,藕片軟糯,食之香甜不膩;琵琶對蝦,鮮美香脆,焦嫩無比,加上兩碟青菜和一壺花雕,讓周青山找不著北了。
秦伊茜也給自己準備了杯子,都是青瓷的,與周青山一碰就抿著。他們不敢看對方,話就少了下去,周青山的眼睛瞇了起來。他想不到在這個半地下室里有著如此的江南味道,就連這只見半日陽光的廳里也染著這個女人的細心,一塵不染的客廳里,一盆文竹翠綠欲滴,這也給周青山找到了話題。
談話的內(nèi)容就從花開始,可周青山不懂花藝,養(yǎng)鳥也是現(xiàn)學的,談文竹就不能說該如何伺弄它,只能從鄭板橋的竹畫區(qū)別說起:“文竹雖然纖細,但也不失竹之謙虛剛韌?!?
秦伊茜也實在找不到話題,她請周青山吃飯是因為剛才賺的15萬??墒?,這15萬還不夠,電影學院是個燒錢的地方,處處都離不開錢。
秦伊茜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她計算過,4年大學,每年需要10萬,至少需要40萬?,F(xiàn)在流行“窮養(yǎng)兒子嬌養(yǎng)女”,自己的女兒一定要養(yǎng)得嬌。她本身就是個嬌滴滴的女人,如果不是男人走了,她現(xiàn)在一定是個嬌滴滴的少婦,雖然已經(jīng)錯過了少婦的年齡,但也不過剛奔四,她身上的嬌柔還在。
她一低著頭就顯出嬌媚,她的發(fā)型是專門到給那些電影學院學生理發(fā)的師傅那里剪的,顯得既有風韻又年輕,隨便一撩,眉眼間的嬌媚就出來了,看得周青山就直了眼。
她開始說花,說起花她就內(nèi)行,說得周青山耳朵也直了。他已經(jīng)知天命,卻還是頭一次聽女人講花,講得還這樣感情豐富。秦伊茜說起花來就如手中有花,然后還拿著剪刀伺弄著,手也撥弄著即將開的花瓣兒。她就如跟花對語著,根本不像是在跟周青山說話,而像是見了久別的情人,不能沒完沒了絮叨,就借花訴起無盡相思。
說著,女兒也回來了,她看了一眼周青山,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秦伊茜笑著說:“叫爺爺還是大爺?”
“大爺,大爺,她跟周寂差不了多少?!?
秦勤就叫大爺,叫得周青山心花怒放,就如剛才秦伊茜說的花都已經(jīng)在心中綻放。
女兒叫了大爺,母親就該稱呼哥哥,雖然還沒有叫出來,但秦伊茜不再稱呼他周老爺子了,他卻還是叫她小秦,偶爾也順口稱呼伊茜,不過都是一閃而過,叫小秦的時候多,叫伊茜時,話都是含在嘴里的,不清楚卻知道是什么內(nèi)容。
秦勤的美貌隨她媽,但比她媽個子高,十八九歲的年齡,身材還在發(fā)育著,眼睛也是純真的。當她知道是周青山讓母親賺了好多錢時,才從冷淡轉(zhuǎn)變?yōu)閾е牟弊有Γ宦暵暣鬆斀械酶H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