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看守從遠處走來:“段老爺子,有人探監(jiān)?!敝钢柚倜鳎骸澳阋灿腥颂奖O(jiān)?!?/p>
段玉才和黎仲明一前一后走進了接見室。
文津坐在鐵柵欄外側(cè),身旁放著一盒點心,他看到段玉才進入,連忙站起身。
楊念站在遠處的鐵柵欄外側(cè),有些忐忑。她看到黎仲明朝自己走來,連忙用雙手抓緊了鐵柵欄:“我有好消息?!?/p>
黎仲明朝段玉才掃了一眼,楊念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有些尷尬地坐下。
黎仲明壓低聲音問道:“什么好消息?”
楊念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激動的神情:“我找到段玉才那個案子的證據(jù)了,就是那段錄音的復件。”
黎仲明用眼角的余光朝段玉才瞥了瞥:“太好了!你怎么弄到的?”
楊念有些得意:“別忘了我是實業(yè)大臣的閨女,我打著我爹的旗號什么事兒都能辦到?!?/p>
段玉才看看文津:“臉色怎么這么不好,出什么事兒?”
文津有些猶豫。
段玉才平靜地說:“說吧。”
“昨晚幫里那些老家伙決定推舉我大師兄做幫主?!?/p>
段玉才忽然站起身,大聲道:“什么大師兄!這個畜生!”
黎仲明和楊念都朝段玉才望去,段玉才強忍著怒火坐了下來。
文津道:“師父,你得做好最壞的準備,今天我來的時候,有人跟蹤我,我以前見過那個人,他是敦敏的手下?!?/p>
段玉才冷笑著說:“我不在,只有你能和他爭一爭幫主的位子。他已經(jīng)開始對你下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qū)ξ蚁率?。?/p>
黎仲明朝段玉才那邊努努嘴:“他就是段玉才。”
模范監(jiān)獄操場上烈日炎炎,陶金生的尸體掛在操場中央的旗桿上,圍觀的犯人均是面帶憂色。
黎仲明和段玉才坐在桌前,桌上擺著象棋,兩人都用手撐著下巴,似乎正在苦苦思索著棋局。
段玉才道:“我不想逼你,不過形勢發(fā)生了重大變化,敦敏當了幫主,你必須馬上把他和武忠一郎談話的錄音交給我,如果不盡快除掉他,我就變成了普通犯人,什么作用也起不到了。”
“很快就能出去了,再等等吧。”
段玉才不快道:“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把家事都跟你說了,這個時候你再跟我藏著掖著,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p>
黎仲明沉默不語。
段玉才道:“那個錄音在那個記者手里吧?她叫楊念?!?/p>
黎仲明強作鎮(zhèn)靜,但還是有些驚慌。
“你進來以后,只有她來看過你,錄音即便不在她手里,她也應(yīng)該知道錄音放在什么地方。我明白你的難處。你擔心拿出錄音以后敦敏會對楊念不利,如果不拿出錄音,你又怕逃不出去。這么說吧,我段某人以性命做擔保,只要你拿出錄音,我派人不分白天黑夜保護她,不過你也要明白,兔子逼急了還要咬人,你要是再不拿出錄音,你出去的時候恐怕只能去給她上墳了。”
武忠一郎正端坐在桌前,房門被敲響,大島進來興奮道:“課長,按您的指示,華軒順利抵達天津!”
見武忠一郎微微點頭,繼續(xù)說道:“就像你預測的那樣,29軍在火車站的防備松懈……我馬上去安排華軒從天津坐船前往大連,只要到了大連,華軒就安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