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芹,不以自己的墮落為恥辱。傍上黃生宏雖然是自己愿意的,可是,黃生宏畢竟是高攀了--自己年輕、漂亮,有姐夫撐腰,他黃生宏有什么?他發(fā)達了,可他總不能高過身為廠長的姐夫呀!李芹仿佛看到黃生宏的政績中顯著的地方書寫著自己的功勞,心中升起一種救世主的自豪,同時不無怨恨:“你怎么如此膽大,這豪宅要花多少錢呀?這錢如果來路不明,不但鋼廠饒不了你,姐夫也饒不了你,縱使姐夫饒了你,法律也饒不了你!”昔日一度產(chǎn)生的那種親密、溫情、包容,隨著自己腳跟的站牢,隨著對黃生宏的了解,一點點地化為泡影,剩下大有“公平”交易不吃虧的感覺。如今,黃生宏靠不住了,這交易能維持多久,天知道!一定得為自己留個后路,保住姐夫才是保住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墒遣荒鼙阋怂?,得狠狠地敲他一筆!有了這個想法,她突然覺得黃生宏渺小了,成了自己手掌中的玩物,姐夫手下的可憐蟲!李芹洗澡出來,為了節(jié)省時間連衣服都沒有穿,只披了一條鵝黃色的浴巾,站到客廳的中央,好似這房子已經(jīng)劃到了她的名下。她用主人的眼光重新審視了房間的裝飾和布置,在確定都稱心之后就鐵了心,要想盡一切辦法逼他把房子交給自己,這不僅僅是一筆財富,更是考驗他對自己重視程度的一個砝碼,自己可以不做他的妻子,但必須做這房子的主人!
“鈴……鈴……”大大的老板桌上電話響了起來,這鈴聲打斷了李芹的白日夢。她想,可能是黃生宏等急了,給她打電話安慰她的,心中蕩起了一絲甜意,稍稍有點愧疚。她興奮地抓起話筒,沒等她講話,對方就打開了話匣子:“黃哥!想死我了,幾時讓我到你那里去?昨天你給我的手鏈,我偷著和王貴榮比了比,還沒有她的好,你真是個偏心眼兒!我不在乎禮物輕重,但你不能把我看輕了,要不我可讓你連腥都聞不到。你怎么不講話呀?我不去你那也行,你明天晚上來我這里吧。你讓大李去大連催款,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嘻嘻……”對方淫笑著。李芹聽著,心里一陣陣發(fā)冷,恨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