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強說話顛三倒四，周銳聽出味道，漸漸明白了今晚的原委。張大強是為了兒子讀書的贊助費，他不是不說，而是告訴了唐南軍，今晚來等答復。他見不到唐南軍，便閉口不談。這樣看來，請?zhí)锩叟憔瞥枋嵌啻艘慌e，周銳心里又開始一陣不舒服的揪動。只要從唐南軍那里問出來答復，明天的訂單就有希望。周銳撥通唐南軍的手機，隱身到遠遠的黑暗處：“師兄。”
“周銳，你們還不休息？”唐南軍的語氣匆忙，有推托的味道。
“大強說，他說過一件事?！敝茕J直截了當?shù)貑柕馈?/p>
“糟糕，忘記告訴你們了，大強要交小學升初中的贊助費，差十幾萬?！碧颇宪婓@呼著說出原委。
果然是這么回事！這就是張大強的心里話。技術(shù)和價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周銳立即明白這是項目的關(guān)鍵：“只要答應他，這千萬訂單就跑不掉?！?/p>
“我做不了主，公司出了一些事情，老板顧不上這個項目?！碧颇宪娫诠?jié)骨眼上返回公司，必有原因，仍吞吞吐吐地敷衍，“沒什么大事，不過項目要放一放?！?/p>
“公司讓我接手，我就負責到底，不能半途而廢?！敝茕J扯著嗓子吼起來，引得趙勇和張大強頻頻看過來。
唐南軍勸不住，繼續(xù)推脫：“老板做技術(shù)出身，死腦筋，堅決不給回扣，否則公司也不至于變成這樣，我再去請示，別抱太大指望?！?/p>
周銳第一次支持銷售，過程并不愉快，心里很膩歪：“大師兄，我真不明白，銷售都是這樣嗎？就要送回扣和女人？”
“全方位滿足客戶需求，就是銷售，明白嗎？”唐南軍說完，掛上電話。
張大強撥弄盤中菜，將芹菜夾開，專挑腐竹。他一點都不笨，唐南軍今晚躲起來，已經(jīng)說明一切。趙勇走入暗處，來到周銳身邊，抹抹嘴角說：“大強叫你過去?！?/p>
周銳把信息快速通報給趙勇：“大強兒子小學升初中需要的十幾萬，老板不答應?！?/p>
趙勇指指張大強，急火火地勸說：“訂單拿下來，公司賺幾百萬，十幾萬算什么？這個賬算不明白嗎？”
電話鈴聲忽然振起，周銳掏出手機，聽出熟悉的聲音--宇天的創(chuàng)始人駱南山。電話中傳出蒼老衰緩的聲音：“南軍跟我說了?！?/p>
周銳不愿放棄，極力游說：“老師，只要答應張主任，這個項目肯定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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