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伽是駱南山唯一的女兒,精通音樂藝術(shù),剛從一所有名的藝術(shù)院校畢業(yè)。她在寒暑假和周末常來實驗室,與周銳早就認識。周銳隱約明白了老師的想法,心臟怦怦跳動,眼前浮現(xiàn)駱伽淺淺的笑容:“老師,我答應(yīng)?!?/p>
“還有,周銳,你適合做技術(shù),不懂和人打交道,你不要做銷售?!瘪樐仙接帽M氣力,爆發(fā)出猛烈咳嗽,隨即掛斷電話。
張大強時不時扭頭張望。周銳點燃香煙,揣測著駱南山的話,覺得公司肯定出事了。趙勇的心思沒有轉(zhuǎn)過來:“我們的項目怎么辦?”
周銳沒打算放棄,掐滅煙頭:“不管公司出什么事,都要生存,就必須接項目。我相信咱們的技術(shù),把價格向下調(diào)兩百萬,不信招標這么黑,技術(shù)加價格,硬拼不過回扣!”
“大強這兒怎么辦?”趙勇指指站起來的張大強。
“別得罪,拖,拖到明天開標之后?!敝茕J按滅香煙,回到飯桌,“主任,這項目多虧您支持,必有重謝?!?/p>
張大強抓起啤酒,用牙齒咔嚓咬開,咕咚喝了幾口:“怎么說?”
周銳打算拖過明天招標,等合同簽下來,隨便意思一下:“老板還在商量?!?/p>
張大強抓起手紙,彎腰將皮鞋擦得锃亮,揉成一團,扔回桌面,拋下一句話:“明白了。”然后張大強招手叫來路邊的出租車,彎腰鉆進去,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手機再次響起,趙勇接起電話:“大師兄,啥事?嗯,好的,我過去?!?/p>
現(xiàn)在是深夜一點鐘,唐南軍還找趙勇做什么?趙勇跳上一輛出租車,向海淀區(qū)方向駛?cè)ィ粝轮茕J一個人呆呆地望著街道。
26、周一,深夜一點十五分
周銳住在通縣,租來一居室,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爬起來打開電腦,連接網(wǎng)線,登錄在大學(xué)才開始流行的社交網(wǎng)站,在菜地里澆水鋤草。他忙完之后回到主界面,點擊笑顏如花的駱伽頭像,潛入菜地,為她施肥、灌溉、鋤草,一陣兒忙活,菜地?zé)ㄈ灰恍隆J髽嗽谄聊簧闲D(zhuǎn)一圈,周銳決心惡作劇,橫沖直撞地偷出一堆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