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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菲菲剛走出電梯口,就看到柯雅盈抱著膝蓋坐在她家的門口,一臉的淚痕。
“到底出什么事了?”她連忙奔過去,把柯雅盈拉起來??卵庞豢吹酵品?,眼淚又像開了閘的洪水般涌了出來,她拽著童菲菲的胳膊就撲進(jìn)了她的懷里。童菲菲手忙腳亂地扶住她,還得勻出一只手去包里找鑰匙,總算把鑰匙翻出來了,插進(jìn)鎖孔,又折騰了半天才把門打開。這防盜門是前任租戶留下的,鎖頭都有些銹了,柯雅盈抽泣著嘟囔:“早讓你換鎖了,每次開門都像撬門一樣,多費(fèi)事兒啊!”
“小姐,不要不當(dāng)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咱是下層老百姓,能湊合就湊合唄!”童菲菲一邊扶著柯雅盈進(jìn)屋一邊隨口說道。
“你!連你也這么說我!嗚……”柯雅盈本來已經(jīng)緩過來了,卻一下被童菲菲的這句話又惹出了眼淚。童菲菲一臉錯(cuò)愕地看著面前嚎啕大哭的柯雅盈,徹底暈菜了——她,她剛才說什么了?
拉著柯雅盈的胳膊把她按坐在沙發(fā)上,童菲菲去洗手間擰了條熱毛巾,再走回到她身邊遞過去:“擦把臉吧!這么冷的天,別把臉哭皴了!”
“哭皴就哭皴,怕什么,你不是有擦臉?biāo)獑??!?/p>
“我是油性皮膚,你是干性皮膚,你能用我的嗎?”
“有什么不能用的?我不用都行!難道就你們能吃苦嗎?是,我是沒吃過苦,可那是沒機(jī)會(huì)!你們憑什么就認(rèn)定了我不能吃苦?憑什么?。俊笨卵庞鷼獾卣f著,眼見著淚水又要泛濫,童菲菲連忙拿起茶幾上的紙巾盒雙手捧上,幾乎要跪地求饒:“姑奶奶,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成不成?您別再這么哭了行嗎?就算要哭,您能不能先告訴我為什么啊?我這,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