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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午,孟洵終于意識到了童菲菲的異常——差不多整整一周,她都在午餐和晚餐時間消失得無蹤,昨晚加完班之后,她寧愿自己擠公交車也不肯坐他的車回家,而且那對深重的黑眼圈,明顯地昭示著她嚴重睡眠不足的事實。于是這天中午,當童菲菲下班后又一次獨自背著包離開時,他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他本來懷疑童菲菲又背著他去相親了,所以他還特意拿上了外套和車鑰匙,結果卻發(fā)現(xiàn)童菲菲并沒有離開辦公樓,而是獨自上了天臺,找到背風的位置坐下來,翻出一個面包三口兩口地吃完,然后從包里拿出了一團……毛線?
孟洵隱在角落里,沉默地看著童菲菲專心致志的樣子,眼睛微微地瞇起來——看起來,那好像是一條男士的圍巾?
已是隆冬季節(jié),天空陰沉灰暗,太陽躲在厚厚的云層里,吝嗇地收起了所有的溫暖。他看著童菲菲一邊織一邊哆嗦著往手上呵氣,一股怒意突然就在心底澎湃開來,還來不及想清楚這股邪火到底是為了什么,他已經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童菲菲的面前。
陡然而至的陰影讓童菲菲驚訝地抬起了頭,她看著面前臉色黑如鍋底的孟洵,一臉的愕然。
“這么大的風,你是想凍感冒了,然后申請病假?” 孟洵不耐煩地把手里的外套扔到童菲菲的身上,童菲菲狼狽地接住,小聲咕噥:“我穿得多,不會感冒的……”
“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孟洵不容辯駁地說完,轉身就往天臺下走去,童菲菲懊惱地拿著外套跟在他的身后,心想怎么就這么巧,他正好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