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 young and I’m hopeless
I’m lost and I know this
Going nowhere fast that’s what they say
I’m trouble I’ve fallen
I’m angry at my father
It’s me against this world and I don’t care
I don’t care
——Good charlotte, “The young and the hopeless”
我年輕而絕望
我迷失了,我也知道
他們都說沒有哪個地方可以急速到達
我很煩惱,我很墮落
我對我的爸爸發(fā)怒
就算和整個世界對抗,我也不在乎
不在乎
——狂野夏洛特《年輕且絕望》
已經(jīng)一點多了,我蹲在馬路邊兒上抽煙,街上人真少,只有汽車尾燈映紅了本該沉睡的午夜。與鞋底親密接觸的不是柏油馬路,而是數(shù)不清的煙蒂,在這月光普照的年代,都流行這個不是嗎?無處不在的“加塞兒”——管你是擠公交車還是談戀愛?!皯?yīng)該”這樣的字眼早已經(jīng)被打火機和啤酒蹂躪得不知去向。
凌晨一點,我好像不“應(yīng)該”在這兒獨自席地而坐。
五個小時前,我從酒吧里汗流浹背地走了出來,那樂隊的鍵盤手竟然跑過來搭訕,真把我當(dāng)果兒了吧?我這張妖精臉是不是就轉(zhuǎn)化成了一個牌匾?我倒希望牌匾上寫著:去你媽的!
他說:“妹妹你經(jīng)??次覀兊难莩鰡??”
我說:“是啊,很不錯?!?/p>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他們的樂隊,也不想知道。我之所以來這里,就是為了汗流浹背以減少淚水的流量,或者,是為了遇見誰。
他說:“那送你一個我們錄制的小樣好了。”
我說:“謝謝你,我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聽?!?/p>
他說:“這樣支持我們,真是感激!”
我除了微笑……他又說:“一塊兒去喝一杯吧!”
我已經(jīng)緊張了——看著他發(fā)紅的眼圈和不知疲倦的笑容,我斷定他“飛”大了,加上他稍顯魁梧的身材和剛剛說那句話的神態(tài)——他還向前邁了半步,我知道我在深秋還穿著的這條迷你短裙今天算是盡到了責(zé)任。
我只好把嘴咧得更大一些,說:“哥哥,天都晚了,我得早點回家?!?/p>
他已經(jīng)抓住我的胳膊轉(zhuǎn)身要走,當(dāng)然,也準(zhǔn)備拉著我一起走。他長得不難看,應(yīng)該說,他有一張精致的臉——單眼皮的大眼睛,堅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薄嘴唇和無痕的皮膚,他的面目甚至讓我覺得似曾相識。我還是哭了,我知道我的眼淚并不是為他流的,但是我知道這個時候只有眼淚才是最厲害的武器,所以,我輕輕地回憶一下某個人,我就輕而易舉地哭了出來。
他還沒邁開步,回頭盯著我,是驚愕的眼神,那不知疲倦的笑容也機械化地垮掉了,然而他的手并沒有放松,反而抓得更緊了。
他說:“你為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