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不但白茯苓,連白氏夫婦都臉色一沉。難怪對方只派兩個不會武功的弱質(zhì)女流出面,原來這里有這么大一個陷阱等著他們!白茯苓冷笑兩聲,道:“好啊!還真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到了晚上,我們統(tǒng)統(tǒng)睡死了,還不任他們擺布?”
白丑對方海道:“還好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伎倆,破解子夜迷魂花的藥性,有什么方法?”
“這種花這一帶并不算十分稀罕,對人也并無害處,很多病人都用它入藥以助睡眠,如果要解除它的藥性也很簡單,只要聞聞醋的味道就行。”這些小問題當然難不倒方海。
白茯苓向白芍打個眼色,道:“回頭讓白阿五他們做好準備,其他人就不必說什么了,反正他們不會武功,醒著也幫不上忙,反而添亂?!?/p>
白芍點點頭,就要去尋白阿五。白茯苓忽然又將她叫住,道:“你讓他們今夜沉住氣,非到必要時不要動手,就假裝成真的中了招睡死過去的模樣。”
白芍不太明白她的心意,不過還是第一時間照辦了。
白丑皺眉道:“你莫非還打算讓海浮石他們來救我們不成?!”
白茯苓大方承認,“對啊!阿爹你想想,我們不是打算做普通商人嗎?真把他們抓住了也不好將他們?nèi)绾危俨坏靡扑凸俑?,這多耽誤我們的行程啊!外邊那些人不是武林中人嗎?正好讓他們見義勇為,打殺了那些渾蛋,又不必臟了我們的手。”
堂堂一個武林盟主,如果連身邊有下三流的盜匪犯案都發(fā)現(xiàn)不了,未免太遜。英雄救美的大好機會,唐僧老兄還不會把握的話,那只能說他們真的沒緣分了,白茯苓暗暗偷笑。
白丑并不反對白茯苓的做法,不過有些話還是要事先說清楚,夫妻倆帶著女兒走到第四進院子里已經(jīng)打掃干凈的廂房中坐下,喝過一杯熱茶,屏退了其他人,對女兒道:“阿爹來問你,你是不是對那姓海的小子有意思?”
寶貝女兒還沒說話,他的夫人木佩蘭不依了,“哪有當?shù)倪@么說話的?”直接成這樣,也不怕女兒不好意思!她的寶貝還沒及笄呢。
不過,她是低估了自家女兒的臉皮厚度和早熟程度。
白茯苓笑瞇瞇的全不當回事,“我是覺得他挺有趣的,阿爹你很不喜歡他?”
白氏夫婦當場為女兒的大膽直白而絕倒,白丑反而不好說什么了,他與海浮石也不過是初次見面,對方風度樣貌舉止實在也沒有可挑剔的地方,他總不能因為女兒對他有好感就非要雞蛋里挑骨頭。
女兒自小就很有主見,在她面前,抹黑海浮石根本無用,但是撇去私心里那點醋意,他確實覺得海浮石有問題。沉吟了一陣,白丑終于道:“阿爹當年與上任武林盟主赤地榆打過交道,這人處事圓滑老道,甚有城府,海浮石能夠得他推薦成為新任盟主,恐怕也不是簡單人物。苓兒善于觀人,不妨先看清楚,想清楚再說?!?/p>
白茯苓聽了白丑的話,心中一震,滿腦子桃花消散不少。是啊,能夠身居高位的,有幾個會是真正簡單淳樸的人物,虧她還自詡識人眼光一流,看見個合眼的帥哥就色令智昏了。白丑知道女兒已經(jīng)把自己的話聽在耳里,也不再多言。
屋外秋雨雨勢漸弱,偏還抽抽噎噎的一直不停。楊梅看看天色,現(xiàn)在午時已過,山雨路滑道路難行,今天已經(jīng)來不及翻山趕路了,請示白丑是否留在這里過夜。
白丑點了點頭,道:“前面來了些江湖人,我們把一、二進院子讓給他們,我們住到四、五兩進院子里吧?!?/p>
楊梅點頭答應,當即吩咐丫鬟們把最里兩進房舍清理打掃干凈,又放出信鴿通知前面白平子他們延遲一日到達的事。
當夜,無星無月,四野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