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彌接過衣裳,鉆進房間很快穿戴好跑出來,一身寶藍綾子夾襖、月白綢子長褲,配一雙玄色繡了吉祥云紋的小靴子,頓時從一個樸實少年變成了玉雪可愛的小公子。
白茯苓比較滿意這個效果,吩咐白阿十給他準備些吃食,吃飽了用馬車送到國公府去,自己帶了白芍、白果先行走地道回讀云軒中準備接人。
白茯苓只對父母說,小彌是海浮石的外甥,要來住幾天,讓父母幫著圓謊,既不提小彌被白平子評定為超級煞星,也沒有說海浮石為了替她找鬼面蠱蠱母而失蹤的事。
白丑沒說什么,木佩蘭卻忍不住取笑道:“你啊!還沒有跟他怎么著,連人家外甥小輩都一并關(guān)照了。”
白茯苓不好解釋什么,干脆撒嬌埋到娘親懷里什么都不說!
木佩蘭一生只得白茯苓一個女兒,看到漂亮乖巧又害羞靦腆的小彌也十分喜歡,請云嬤嬤去讓廚房送了好些點心來給小彌吃。
內(nèi)院的女人個個都是精力無窮且無聊之極,對八卦小道消息從來如饑似渴,白丑派人接了個極俊美的小男孩到忠國公府里暫住,還住到了白茯苓的讀云軒的事,不到天黑就已經(jīng)傳遍了兩座國公府。
本來很簡單一件事,傳著傳著就變了味……
白丑是忠國公府的女婿,自己都算半個客人,怎么好意思隨便把朋友的孩子往岳家?guī)В恳欢ㄓ胸埬仯?/p>
朋友的孩子帶到岳家就算了,一來就先到留芬閣去轉(zhuǎn)了一圈,還讓這孩子住到他心肝寶貝女兒的院子里!這里頭沒有古怪,誰信!
重點是,這還是個男孩子,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男孩子,普通人家怎么生得出這樣的孩子?
那孩子誰生的?忽然帶到國公府里又是為了什么?
種種疑點推測下來,靖國公府里的夫人太太們得出一個可怕的結(jié)論——這孩子會不會也是木佩蘭親生的?或者其實是林家的旁支族親?突然把他弄到國公府里,其實是想過繼到忠國公夫人膝下繼承爵位?!
這下子,靖國公府上下都不淡定了,“無恥”三兄弟帶了夫人一起到李氏那里商議對策。李氏終究是見過大風浪的,心里雖然也慌亂非常,但面上不露聲色,淡淡道:“知道了,這事我會去跟你們爹商量一下,你們一個個別聽風就是雨,林氏家大業(yè)大,你們爹怎么說也是長兄,皇上恩準襲爵的靖國公,還輪不到她們一對寡母孤女聯(lián)合外人胡作妄為!”
李氏嘴上說得漂亮,心里其實沒什么主意,把兒子兒媳們打發(fā)走,不得已硬著頭皮去找自己的丈夫靖國公,事關(guān)兩人的三個兒子,她就不信他真能狠下心腸不管不顧!
靖國公聽了她的一番話,久久沒有吭聲。他嘴上雖然說三個兒子不襲爵磨煉一下也好,但終究是骨肉至親,兒子再不成器也是親生的。
他口上從來不提,其實他早就覺得,弟弟的忠國公爵位早晚會由他的兒子之一繼承。尤其是在侄女出事,變得面目全非之后,他更加肯定忠國公的爵位絕無旁落可能。
沒想到變化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爵位,忽然變得充滿了變數(shù)。
靖國公想到?jīng)]法可想,長嘆一聲道:“可惜勤思、勤恕都已成親,不然……”
“不然什么?”李氏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知他怎么忽然扯到兩個孫子的婚事上頭。
“不然與佩蘭的丫頭親上加親,豈不大妙?”靖國公搖頭苦笑。不過,這兩個嫡孫都已經(jīng)二十有多,又怎么可能等到今日?
李氏被他提起這一茬,忽然想到三子慕廉跟她提過的主意,頓時眼前一亮,假意道:“你侄女、侄女婿把女兒看得跟珍珠寶貝一般,哪里看得上勤思、勤恕兩兄弟?”
“也對……”靖國公想到白茯苓足以傲視京城貴女的出眾品貌,也覺得自己兩個孫兒確實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