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小彌得意道:“放心吧,這真的是解藥。我在這只蠢貓身上下了毒,一個月內(nèi),它的爪子牙齒都會帶有劇毒,被它抓傷咬傷的人會馬上昏迷不醒,半個時辰內(nèi)沒有解藥就會死掉。它天天待在你身邊,萬一不小心傷了你可就不好了,所以我先給你吃解藥。我對你是不是很好?”
白茯苓一驚,道:“為什么要在小貍花身上下毒?它會不會有事?”
“京城亂得很,光靠你爹娘未必能夠完全保護(hù)好你。至于這只蠢貓……哼!它還算有點(diǎn)用處,不會死的。”小彌嫌棄地瞥了一眼被白茯苓抱在懷里的金黃色大貓,口氣里不由自主帶了點(diǎn)酸意。
“我不能經(jīng)常在你身邊,你要乖乖聽話,離你那個‘表哥’還有陸英他們遠(yuǎn)一些!你是我的妻子,不可以跟別的男人親近!”小彌說得很認(rèn)真。不過,白茯苓看著他那張娃娃臉,只覺得好氣又好笑,雖然明知道不能把小彌當(dāng)成普通小孩,可也很難將他當(dāng)成一個成年男子看待,這樣的話從他嘴里吐出來,就跟小孩子向大人要玩具一般,實在沒什么威懾力。
小彌似乎還有事急著去辦,宣示完主權(quán)便起身離開。小小的身影快如鬼魅,也不見他有什么準(zhǔn)備動作,輕飄飄的就越過一丈高的院墻,消失了蹤影。
白茯苓取過帕子用力擦了擦嘴唇,心里很是郁悶……那是她的初吻?。【谷蛔寕€來歷不明的小屁孩給親了去,真衰!
仔細(xì)看了看懷里的小貍花,發(fā)現(xiàn)它呼吸平穩(wěn),確實不像是有事的模樣,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小貍花果然醒過來,白茯苓抱著它左看右看,沒看出什么異樣,總算略略放下心。
她想到小彌的話,也不知道真假,不過這家伙隨手能取出鬼面蠱蠱母的,想必要弄點(diǎn)什么別的毒藥也很簡單,還是小心為上。于是,她叫了白果等人來,要她們這段時間盡量別接近小貍花。
白果一臉怕怕,道:“小貍花這么兇,誰敢接近它?。∵€用小姐你吩咐?!”
小貍花就跟她家小姐一樣,看上去可親可愛又漂亮,實際上兇狠非常,也只有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才會上當(dāng)受騙。
下午,白茯苓去留芬閣看外婆,順道偷偷找方海仔細(xì)看了一遍。老夫人蘇氏的身體狀況極不穩(wěn)定,所以最近方海都就住在留芬閣,好就近照看她。
忠國公府已經(jīng)全部換上白家從北關(guān)城帶來的人,自然不會有人去挑剔外男住內(nèi)院之類的問題。
方海按住白茯苓的脈搏,眉頭越皺越緊,足有一盞茶工夫才松開她的手腕。他站起身道了聲“冒犯”,走到她身后撥開覆在她頸后的長發(fā),伸指按了一下發(fā)際處。白茯苓只覺得心臟似乎被人一手握緊,忍不住啊了一聲,伸手扶住一旁的小幾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子。
這種情況,傻子都知道有問題了,白茯苓心驚肉跳地問道:“怎么,我是中了劇毒還是怎么的?”
“小姐你最近接觸過什么古怪的東西?你這癥狀,分明是中了‘玄陰洗髓’之毒?!狈胶I袂槟兀贿^看起來倒并沒有太焦急。
白茯苓估計這毒應(yīng)該能治,口氣也輕松了一些,連聲問道:“玄陰洗髓是什么毒?中了毒會如何?能治嗎?”
“這種毒其實不完全算是毒……它極難煉制,一般用在人身上不是為了害人,而是為了防止中毒?!狈胶=M織了一下語言,繼續(xù)解釋道,“相傳玄陰洗髓之毒是百年前無相毒醫(yī)所創(chuàng),他常年與毒物接觸,偏偏他的妻子既不懂武功也不懂毒術(shù)醫(yī)術(shù),他怕妻子無意中被毒物所傷,所以煉制出這種奇毒。這種毒藥以他的血為引子,融合了五百種毒性陰寒的毒草毒蟲,可以吸收消解世間所有奇毒,他的妻子服下這種毒藥后,等于有了百毒不侵之身,再沒有什么毒物能夠傷得了她。不過這玄陰洗髓之毒有陰陽之分,例如無相毒醫(yī)所制的這種以男子鮮血為引的,用在女子身上是防毒保命的靈藥,用在男子身上就成了見血封喉的劇毒,只要沾上一點(diǎn)就足以致命?!?/p>
“我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就是說,我中的是保命的那種了?那是不是說我現(xiàn)在就百毒不侵了?”白茯苓雖然知道自己十八歲大限之前都不會有任何性命危險,不過百毒不侵哎!聽起來就威風(fēng)神奇得很。
方海點(diǎn)點(diǎn)頭,難得好奇道:“小姐從何處中的這種毒?”
白茯苓想到小彌,頓時覺得很是郁悶,揮揮手道:“這個你就別問了,反正我沒事,你不許向我爹娘提起這件事,其他人也不可以!”
方海被她使喚慣了,毫不反抗就老實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