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dāng)愛慢慢在靠近
在舒墨與惜穎不懷好意的奸笑下，舒涵跟著肖曼離開音樂廳，來到肖曼為鋼琴樂團申請用來排練的教室。
約一百五十平方米的教室內(nèi)，一整面墻都是落地窗戶，陽光透過玻璃毫無阻礙地射入室內(nèi)。一進去就能看見架子鼓與音箱，一邊的角落是空調(diào)，另一邊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是一架看上去熠熠生輝的黑色鋼琴。室內(nèi)高雅別致的裝飾，讓人感覺仿佛踏入這里就可以化身為鋼琴家。
“哇，這么大這么漂亮的教室??！”舒涵驚呼，這間教室簡直是她平時練琴教室的十倍。
“嗯，老師給了許可，這間教室給我今后排練用?！?/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舒涵覺得剛才肖曼對她的溫柔一下子不見了蹤影，反倒被一種冷漠與不耐煩代替。
走到鋼琴前，肖曼搶過她手中的琴譜，揚眉道：“還在彈《雨中的花園》？”
舒涵本想搶回來，沒想到卻被肖曼按到琴凳上，譜子也被狠狠擱在琴架上，指著道：“彈給我聽一下。”
舒涵扭扭捏捏地把雙手放到鋼琴上，視線中的鋼琴譜就像是一張白紙上畫滿了無數(shù)條會扭動的小蟲。
肖曼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彈啊?！?/p>
不得已，舒涵只能深吸一口氣，一股腦在鍵盤上奏出雜亂無章的音符。
和肖曼聽過的所有音樂比起來，此時縈繞在耳際的聲音是那樣與眾不同，幾乎每一個音符都讓肖曼忍不住抓狂。
“停！”肖曼倏地拿掉琴譜，不敢置信地看著舒涵，“你在彈什么東西？！”
“德……德彪……彪……彪……”舒涵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雙眉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Debussy.”肖曼用法語正確地讀出作曲家的名字，“他是印象派作曲家，不是抽象派?！?/p>
舒涵被搞得有些云里霧里，只知道肖曼現(xiàn)在非常生氣。
“你這首曲子之前是沒練過，還是……”肖曼頓了頓，“我實在想不出除了沒練過，還有什么可能讓你把一首鋼琴曲彈得這么糟糕?！?/p>
“我有練過?！笔婧穆曇糨p得被整個空曠的大教室淹沒。
“練了多久？”肖曼追問。
舒涵伸出兩根手指到肖曼面前。
“兩天？”肖曼眉間的皺褶顯而易見。
舒涵撇了撇嘴，“兩個禮拜?！?/p>
在“一瞬間”這個短暫的時間內(nèi)，肖曼有了一種對世界徹底改觀的感覺。
想起當(dāng)初自己練這首曲子只需要幾個小時，對于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一首曲子需要練習(xí)超過一個星期的肖曼來說，一首曲子練兩個星期還彈成這樣簡直難以想象。
他無語地將手指插入發(fā)間，大吐一口氣，“原來這就是我要請到沈舒墨的代價嗎？”
舒涵一聲不吭地坐在原地等待挨罵。
肖曼又一次把琴譜理好，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現(xiàn)在開始給我認(rèn)真練習(xí)?！?/p>
舒涵知道自己的讀譜能力一直很差，再加上樂感的缺乏，才彈了沒幾個小節(jié)就又雜亂無章起來。
“停下?！毙ぢ坏靡押鸬?，“你知不知道這首曲子表達的是什么？”
舒涵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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