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極少用這種抱怨的口氣和舒涵說話,這次是真的有點惱火了。
舒涵稍稍收斂了一下,放弱了聲音問:“這次真的很嚴重?”
“那也不至于?!笔婺柤?,“還是和以前一樣,送個禮物哄哄就行了?!?/p>
“禮物算在我頭上!”舒涵舉起手,一副認罪的樣子,“你來選,我買單。”
舒墨撇了撇嘴,“怎么可能會讓你買單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為了你和惜穎鬧不開心了。”
這番話說的人或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聽的人卻很不是滋味?;叵肫饋?,從他們兩個交往以來,的確已經(jīng)有好幾次因為舒涵而爭吵了,雖然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沒有導致不可挽回的結(jié)果,不過這種成為別人感情隱患的感覺還是十分不好受。
或許一直以來都過于依賴這個什么都寵著她的哥哥,才會讓他的女朋友在內(nèi)心中產(chǎn)生一種隱隱的嫉妒。
雖然肉眼無法看見,但它一定存在。
意識到這件可怕的事之后,舒涵冒出一身冷汗。她突然想起自己和舒墨之間的親昵似乎已經(jīng)惹得惜穎多次當眾黑下臉來,又想起舒墨好幾次因為自己的事而放惜穎鴿子。就連現(xiàn)在舒墨不得不參加這個計劃外的樂團,剝奪掉他大量的業(yè)余時間,也是拜她所賜。但是內(nèi)心深處有個自私的聲音告訴自己,如果不是舒墨,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認識肖曼,也更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讓肖曼對自己進行一對一輔導。
雖然有種對不起舒墨的心情,但是舒涵沒有勇氣承認,只有在心里默默地說對不起。
舒墨走后,舒涵一直對著鋼琴發(fā)呆,心里升起酸酸的感覺,視線落到鋼琴角落擺放著的黑鍵上,不知為何眼睛突然濕潤起來。周六彩排那天,肖曼一個人先到了大劇院音樂廳。那是一個很大的舞臺,僅是臺上無數(shù)的追光燈就能讓人瞬間流出汗來。
這一次的演出和以往的不同,一是節(jié)目現(xiàn)場直播不容許出現(xiàn)任何差池,二是這是剛成立沒多久的樂團第一次登臺演出,很可能出現(xiàn)各式各樣的不安定因素。
肖曼憂心忡忡地等在演播室,一邊看著其他選手彩排,一邊頻頻地看著時間。
不久后,舒涵和舒墨到了演播室,肖曼總算松了一口氣。
“其他人呢?來了幾個?”
肖曼數(shù)了數(shù),“現(xiàn)在只有六個?!?/p>
樂團一共有十一個人,加上肖曼和舒墨才剛超過半數(shù)。
“剛才那個導演催過我很多次了,必須得上了。”肖曼甩了甩手腕,示意為上臺做好準備。
“每個樂器各來了一個,也不是沒辦法彩排,到時候注意事項和其他人說一下就行了,他們今天可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趕不過來?!笨吹竭@番場景,舒墨不得不打圓場。
“嗯。”肖曼也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
成員們站到臺上,匆忙地調(diào)試著話筒音量。肖曼坐到鋼琴前,深深吸了一口氣。追光整個打到他身上,讓他的緊張無從躲藏。
臺下的舒涵緊緊握著拳頭,雖然這只是彩排與試音,但看到連一向淡定的肖曼都會額頭冒汗,也跟著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