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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本回來,周自橫有兩件事情值得高興。
第一件事是關(guān)于京都的選題順利通過,連崔久銘這樣輕易不動聲色的人也頗為感動。在設(shè)計部的電腦上看了小樣之后,崔久銘同意可以再買兩個版的軟性廣告。讓崔久銘來看版面這個主意,是李黎出的,盡管她知道這樣有點兒冒險。
第二件是韓治居然同意了關(guān)于俱樂部組織讀者旅行的事,同樣,也因李黎幾個晚上加班和進言的功勞。
這一年最熱的時候,周自橫要去印度,一篇新的報道在等著他。
他想起一本和印度有關(guān)的書放在父親家,可能用得上。所以這個下午,他從經(jīng)典傳媒大廈直接去了父親那里。一進門,他看見父親站在窗邊,左手拿煙,右手托著一張揉皺的紙。
周牧之看見兒子進來,急忙把那張紙放進抽屜里,關(guān)上了。
兒子問父親在東北老家照顧祖父母的母親近況如何,父親問兒子最近工作忙不忙,有沒有好好吃飯。父子倆打著招呼,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他們兩個從來就是這樣若即若離。
周牧之手里端著一本《莊子》,裝模作樣地看。
周自橫找到了要找的書,出了自己以前的房間。那里還整齊、干凈得和他青蔥少年時代一模一樣。
他徑自走到父親的書房看了父親一眼,拉開了抽屜:“還不好意思???又寫新詩了吧?”
《莊子》被老爸輕輕放到茶幾上,一份診斷證明被兒子緊緊拿在手里。周牧之患了癌癥。
“您居然還沒有告訴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