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珊不解地看著她，廚房間傳出嗵嗵聲，張媽又小跑步?jīng)_了出來：“怎么了怎么了？”
“橙汁灑了?！盫V指著知珊身旁的地板。
張媽看了看，瞥了瞥坐著的知珊，又瞥了瞥喝橙汁的VV，不動聲色地蹲下身收拾。
等收完后，張媽又幫知珊倒了滿滿一杯，完了如鐘馗般立在一邊，不走了。
直到知珊安全喝完了橙汁，張媽才放心地趕回廚房。
“看著，”VV盤腿斜靠著椅背，坐姿又不乖了，“明天她就像你媽報告我欺負你了?！?/p>
“我該說你貪玩還是敏感？”知珊搖頭笑笑。
“不錯啊，”VV手托腮，盯著知珊，“再笑一個?！?/p>
“你怎么像男孩子。”
“對啊，妞，給爺笑一個?！?/p>
知珊又笑了。
做功課的時候，知珊很認真地完成每一項作業(yè)，她側(cè)頭看看身邊的VV，她趴在桌上睡覺。
每次她看她的時候，她不是在東張西望就是在玩橡皮或筆袋，她將她能玩的東西都收了，她干脆就戴耳機聽音樂了，她把iPod也收了，她倒好，睡覺了。
她輕輕拍拍她肩膀。
“干嘛……”她的聲音聽上去倦倦的。
“你作業(yè)好了沒有？”知珊輕聲問。
VV的手臂挪了挪，枕起腦袋：“不做了……”
“那你星期一交什么？”
“反正有你?！?/p>
“什么？”
VV將腦袋轉(zhuǎn)向她，懶懶地睜開眼睛，看著知珊：“你幫我做了?！?/p>
“不可以?！敝憾恕?/p>
“反正我不做了?！彼龔淖肋吰鹕恚郎洗擦?。
“VV，”知珊走到她床邊，“你不能這樣太隨便了?！?/p>
“我不會做?！?/p>
“不會做？”
VV側(cè)過身，蓋上被子，聲音越來越倦：“我高中三年都在跳舞，哪有時間上課……”
“你不上課的？”
“……”她睡著了。
知珊沒再說什么了，幫她將被子蓋好，繼續(xù)在桌前復習。
十點過后，這個房間熄燈進入夜的寧靜。
＊＊＊
第二天是雙休日，但五點的時候知珊還是醒了，她側(cè)頭的時候，沒有看見隔壁床上VV的身影，她稍稍納悶，撐起身子，在窗臺上發(fā)現(xiàn)了她。
她就像知珊第一次所見到的那樣，像精靈。
晨曦的光淡淡的，縈繞在窗邊，她盤腿坐在窗臺上，好像凝神想什么。
“什么時候起的？”知珊問。
“三點?！?/p>
知珊穿衣的動作頓了一下：“這么早？”
“習慣了?！?/p>
“……？”
她的指間又開始轉(zhuǎn)著一支煙，看著窗外：“每天早上三點開始起來訓練，五點吃早飯，如果練得不好就不能吃?！?/p>
“你的教練規(guī)定的嗎？”
“是我媽媽?！?/p>
“……對了，”知珊問，“你們一家都是香港人？”
“恩?！?/p>
“你喜歡跳舞嗎？”
“喜歡……”她頓了頓，“也不喜歡?！?/p>
“什么？”
……
……
……
沉默良久，她將煙點上，看著煙霧飄渺出窗外，輕輕開口：“那圈子很臟。”
出房門的時候，聽見廚房間林蘇蓉準備早餐的聲音。
“媽，”知珊幫她將早餐端到客廳，“你也剛起來嗎？”
“恩，昨天回來得很晚，你們都睡了呢?！?/p>
“注意身體。”
林蘇蓉淡笑著撫了撫知珊的頭。
VV無聊地坐在餐桌旁，張媽幫她端來了果汁，她正把玩著筷子，一個不留神，筷子從手里松落到地板上。
張媽頓了頓，看了VV一眼。
“我來吧?！绷痔K蓉上前蹲下身。
“夫人我來。”張媽這時也好似忍辱負重般捋起袖子蹲下。
VV一吹自己的劉海，彎下腰去撿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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