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將手里的東西收拾好,不經(jīng)意間掃到了桌上一側的茶壺,挑了挑眉毛,嘴角牽起了一抹淺淺的壞笑。
不過……貌似還是那個傻瓜蛋,她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哎哎,聽說了沒有,據(jù)說前些日子璐王跑到兵部李大人家里,調戲了李如花,人家姑娘現(xiàn)在在家里正悲憤欲絕的要上吊呢。”某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啊?怎么可能?如花被璐王調戲了?我看不用上吊了,樂都要樂死了?”某同朝為官的同僚。
“我靠!璐王爺這口味夠重的??!怪不得上次他經(jīng)過我們天香樓,看都沒往里看一眼。果真是當兵當三年,母豬賽貂蟬啊?!蹦持嗽糊敼?。
“呵,我說你們的消息都已經(jīng)過時了,我有個表弟在宮里當差,說是最新的消息是,皇上要把如花指婚給璐王爺了?!蹦硨m內(nèi)宦官……的親屬。
什么?指婚?沒開玩笑吧?眾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好吧,璐王爺?shù)牡姑怪笖?shù),又要加上一個檔次了。
市井之中流傳,京城皖寧有三奇,一為刑部劉尚書家小姐的一手簪花小楷,據(jù)說曾賣到過一字千金的地步,這位小姐年方十六,養(yǎng)在閨中,自小生的粉雕玉琢,據(jù)說也是絕色佳人。另一為戶部侍郎陳紹寬頭上的皂色儒巾,當年狀元郎策馬游街,迷的多少女子肝腸寸斷,求一片衣角尚且不可得。然而過了不久有好事之徒發(fā)現(xiàn),狀元頭上的頭巾據(jù)說是心上人所贈,故而從來沒換過。當然,是不是從來沒洗過,這個就無從考證了。
最后這一個,因為內(nèi)容有些十八禁,且牽扯到皇家,說之前眾人臉上的表情都要小小的諱莫如深一下。
這東西,就是璐王夏綏遠的褲腰帶。
小小褲腰帶,官場大舞臺,你別瞧這東西人人都有,但是別人的可未見起如這位王爺一般含義豐富。比如說當你看到其他幾位王爺,官袍腰上束著的革帶都是和他們的皇帝爹一樣的玉質佩金魚袋。而唯獨這位主兒腰上是和一品官一樣的金質革帶佩金魚袋,就應該明白,這位這輩子算是基本與皇位絕緣了。
歧視是無所不在的,如果不小心被自己的皇帝老子歧視了,那后果顯然更嚴重。
說起璐王,那絕對是京城里不敗的傳說,不光是因為他長了一雙和他那個有蠻族血統(tǒng)的母親差不多的黑中透藍的眼睛,還因為他世上獨一無二的倒霉運氣以及堪比小強的生命力。
他創(chuàng)造的最倒霉記錄甚至可以追溯到出生的時候,當年貴妃和他娘——被貶的麗美人同日生產(chǎn),二選一的比例能讓他投胎到難產(chǎn)的麗美人肚子里,可見這孩子是從小就運氣不佳。
麗美人生下他沒多久就咽了氣,這位差點被當成死胎扔出去,還好當時的職守太監(jiān)還多少有些良心,接過來拍了拍,居然活了。于是就這么的,璐王殿下在冷宮里蹦跶著長到六歲,這才有幸見到自己老子,并且被當時的皇后收養(yǎng),有了名字。
可惜好景不長,他十歲的時候,王皇后被廢,所生的嫡親太子被軟禁。這孩子又被踢馬球似的扔給了貴妃劉氏撫養(yǎng)。
中途發(fā)生了什么不得而知,有傳言說是劉貴妃對這位是極好的,可是他天生的命沖啊,不倒霉就難受,于是乎在他十三歲那年,因為在元月大典毆打了三皇子淮王夏綏靖,被直接交給大理寺,軟禁。
如此一關就是四年整,在他快要被世人淡忘的時候,當今圣上不知道哪根龍筋一動,順手一甩,把他甩到西北邊境的苦寒之地歷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