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綏遠跟著夏綏中步入勇王府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到齊了,他大概看了一下,禁不住抽了抽嘴角。
席間坐著的大半都和他非仇即怨,可見這幫人找他來的目的,昭然若揭。
楚王夏綏繼一向是瞧他不起,見他進來恍若未見,連理都沒理。
淮王夏綏靖見他進來,不動聲色將手中的杯子放下,微微的牽了牽唇角??上宄煤埽@位三皇兄面似冠玉,背地里卻是十足十的心狠手辣。
夏綏中隨便把他引到了一處席位,“七弟,本王倒是忘了叫人在上席加了個座位,你就湊合一下吧?!?/p>
夏綏遠拍了拍衣服下擺,很隨和的表示可以理解,就地坐下。
他自顧自的吃著面前的食物,自己給自己倒酒,對于席間的觥籌交錯,完全不去參與。
突然一道凌厲的目光射過來,夏綏遠有所察覺,抬頭一瞧,那人一襲便袍,掩不住朗眉星目,長身玉立。正是龍圖閣直學士陳紹寬。
夏綏遠不以為然的笑笑,將一杯酒舉到唇邊,沖著那邊挑釁狀的喝了個干凈。世人皆道狀元郎驚采絕艷,為世間罕見的美男子,在他眼里不過也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也不知道靜研看上他哪一點。
陳紹寬只是掃了他一眼便冷淡的將眼垂下去,露出一個分明是不屑的表情。
他和夏綏遠可謂是苦大仇深,當年他參加科舉,本是以三甲的成績進了殿試,然而因為與榜眼孫日恭的文采難分高低,當今圣上也無法取舍,便叫這位混日子的給個主意看看。
結果夏綏遠來了一句:“人都言狀元不過會讀書耳,我朝以武開國,也不知二位可是文武兼?zhèn)浞???/p>
更荒唐的是,皇上正愁沒辦法,聽了這個也是一時興起,便強令他與孫日恭二人不顧斯文,在朝堂上大打出手。
他雖贏了狀元位子,然而自此便被天下的學子背地里恥笑為“手博狀元”。
兩人這邊廂的劍拔弩張,互相瞪來瞪去的,那邊的夏綏中自然是不肯放過這么個苗頭,索性執(zhí)了杯子調笑道:“七弟這是和陳大人做什么呢?莫不是在交流劉家小娘子的花容月貌?呵呵,這事兒你們怎么也得帶著三皇兄啊,獨樂樂怎比得上眾樂樂?!?/p>
他這話一出口,夏綏遠和陳紹寬的臉色俱是一變。
“前幾日下了朝,才瞧見七弟又去翻了人家的院墻,可見這竊玉偷香的活計還真是滋味非凡?!?/p>
“五哥還請慎重些,事涉女子閨譽?!毕慕椷h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眸子一暗低聲道:“有些人別忘了當初因為什么挨得揍?!?/p>
“七弟你這話說的不好,該罰!那劉家小姐又不是和你訂了親,要發(fā)火也是陳大人的事兒,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夏綏中笑的有些張狂。
一旁的陳紹寬已經(jīng)恢復了常態(tài),仿佛沒聽到一般,不言不語。
夏綏遠的視線定在他臉上不過片刻,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對,她又不是本王的未婚妻?!?/p>
“五哥,本王今日累了,酒也喝夠了,不想陪著幾位皇兄,先行告退?!彼f著便起了身,不顧眾人就要向外走去。
“哎,七弟,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未免有些太不給王兄面子了?!币慌砸恢弊蓝⒅幕赐跸慕椌竻s是開了口。
夏綏遠微瞇了眼,心知這位一向陰險的三哥張嘴,決計沒有好事兒。四周已經(jīng)有侍衛(wèi)團團的圍了上來,看來今日是注定了難以善了。
“七弟,你剛從西北回來,聽說歷練的武藝高強,有人從南邊的林子里抓了一只老虎送給本王,不知七弟可否給個面子,讓我等開開眼界?!毕慕椌敢粨]手,身后立刻有人抬上了一個巨大的黑布罩著的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