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銘凱反駁:“錯,茶農(nóng)們是靠譚家茶園生存,反之,他們也在支撐著茶園,只有牢牢的抓住他們的心,茶園才能有真正的穩(wěn)定!”他深深望著母親,“穿上絲綢錦緞戴上東家的稱號就能成為上帝嗎,不可能的?!?/p>
譚夫人不悅的打斷了他的說話,帶著一絲嘲諷:“你以為你布衣襤褸就能讓他們那種人給你掏心掏肺?!你太天真了,我告訴你,貧賤的人揣不了高尚的心,這就是‘人窮志短馬瘦毛長’的道理?!?/p>
譚銘凱不以為然道:“您這是偏見?!?/p>
譚夫人沉下臉,冷冷說:“這是你爹的前車之鑒!我明天就會在商會上宣布,你繼承譚家所有的產(chǎn)業(yè),我不能讓人看譚家的笑話!”
“媽,你這么急切的要把我推到這個位置上,為什么?”譚銘凱不由得問。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譚夫人理所當然道。
譚銘凱望著母親,他遲疑著,終于還是說出了口:“我覺得,是因為你害怕,害怕譚家另一個孩子會搶走這個位置吧。”
窗外一個霹靂炸響,譚夫人的臉色在明暗的光線中慘白,她立即看了一眼屋里伺候的人,叫道:“你們出去!”
丫鬟們連忙快步走出去。
譚夫人的憤怒溢于言表,她已經(jīng)維持不住慈母的模樣,聲色俱厲喝道:“你不許當著外人再說這件事!這是你父親留給譚家最大的恥辱?!?/p>
“可是我越來越覺得,如果我不去為我父親的遺愿做點什么,那才是我作為一個兒子最大的恥辱!”譚銘凱堅定的盯著母親,不肯退縮。
“你給我住嘴!”
譚夫人失控的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掃到地上,青花瓷的茶盞“嗆”的一聲跌了個粉碎。窗外,大雨傾盆而下,鼓點一般敲擊在屋檐與瓦片上,一陣陣的森冷由水汽帶來,讓整個室內(nèi)的氣氛更加陰暗下來。
譚銘凱站在一地凌亂中,失望的看著母親:“媽,你再憤怒也不可能改變這個事實,為什么就不能嘗試著接受呢?”
“這份家業(yè)是我辛苦維持下來的,和你爹的那個野種沒有半分關(guān)系!”譚夫人尖銳的嗓音此時已經(jīng)接近歇斯底里了,她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兒子,就好像透過他,又看見了對她冷冷不屑一顧的丈夫。
“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我和他的身上都流著一個父親的血!“
“他身上沒有半點譚家的血!他是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