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月經持續(xù)了三個月,當時的我以為這再正常不過了。我經常暈倒,手指甲和腳指甲都白得發(fā)藍。我沒告訴老媽,因為我已經問過她月經的問題了,現(xiàn)在只能孤軍奮戰(zhàn)。
但是每次起床看見床單上的血跡,確實讓人很沮喪。它不是在那種謀殺現(xiàn)場經常看到的夸張的鮮紅,而像是某場意外而留下的棕色血跡,好像我的體內生銹了,正在出故障。
為了避免每天早上洗衣服,除了那塊沒用的衛(wèi)生巾,我還會在內褲里塞上厚厚一卷紙巾,一動不動地躺上一整夜。除此之外,有時候身體內還會出現(xiàn)大得嚇人的血塊,就像生肝臟一樣,可能是從子宮壁上掉下來的碎片吧。月經就是這么“嘔心瀝血”。這些還不夠,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莫名的低落感,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壞事,但是你又沒辦法說出來。
我經常會想起過去的女人,真不知道她們是怎樣用破布和涼水對付這些煩心事的。
難怪男人能壓迫女人這么久,我一邊這么想,一邊在衛(wèi)生間用指甲刷蘸著瀝青皂刷褲子。從棉布上去掉這些干血漬太他媽難了。多少年了,我們女人一直忙著洗洗刷刷,沒空爭取自己的權利,沒機會做自己,好在最后有人發(fā)明了雙桶洗衣機。順便說一句,這個人太偉大了。
盡管卡茲比我小兩歲,但是6 個月后當我迎來人生中的第二次月經時,她也來初潮了。當時大家都睡下了,她哭著跑進我的房間,在我耳邊悄悄地說:“我來月經了。”
我給她看了放在浴室門后的衛(wèi)生巾,然后告訴她怎么用。
“把它放在你的內褲里,然后接下來的三個月你不能走路?!蔽艺f,“就這么簡單。”
“會痛嗎?”她睜大眼睛看著我。
“會,”我像大人一樣一本正經地回答,“但是還好啦?!?
“什么叫還好?”她繼續(xù)問。
“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這么說?”
“不知道?!?
“天啊,那你還說什么?全是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