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我怔了好幾秒種才回過頭去,兩個女孩子站在離我?guī)酌椎牡胤?,其中一個一臉興奮的羞澀,又似乎有些忐忑地看著我。
兩年前,我抱著壞掉的筆記本,郁悶地走在大理的石板路上,也遇到過一模一樣的情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姑娘忽然大叫一聲“葛婉儀”,嚇得我差點兒把本子摔在地上。
她們有個共同的稱號,叫毒藥。
好幾年前,獨木舟貼吧還只有幾百個會員的時候,吧主曾經(jīng)發(fā)過一個征集粉絲團(tuán)名字的帖子集思廣益。
這個好像是從選秀節(jié)目那里學(xué)來的,每一個參賽選手的粉絲團(tuán)都有特定的稱號。
我守著那篇帖子刷了好幾天,一直沒有特別滿意的,后來我隨口說,那就取“獨”的諧音,叫毒藥吧。
無心插柳,我也沒想到后來隨著時間流逝,這個群體越來越龐大,竟成為一枚標(biāo)簽。
我拿著護(hù)照不知所措地看著緊張得有點兒語塞的她,其實我也很緊張,如果我知道有讀者會看到我的微博,跑來機(jī)場見我一面的話,五個小時的時間里,我會化個妝的。
二十多歲的姑娘素面朝天地出門,要么是天生麗質(zhì),要么是自暴自棄。
顯然我就是屬于后者。
另外一個女生打破了僵局,向我解釋說:“她是你的鐵粉,喜歡你六年了,早上看到你的微博說會到昆明,下午課都沒上就趕過來了?!?/p>
一時之間,我感到萬分慚愧,但我又很想批評她說,你這可是腦殘粉干的事?。?/p>
她絲毫不介意我的慌亂和冷淡,我是一個不太會說漂亮話的人,她把特意為我準(zhǔn)備的耳墜和手鏈送給我,我只好木訥地重復(fù)著說謝謝,謝謝你啊。
這些“謝謝,”并不是針對這一對耳墜和一條手鏈說的,而是說給如同錦云般流淌在我們隔著千山萬水,僅以文字神交的歲月。
我不僅是對她說的,更是透過面前的她,向更多素未謀面,甚至也許這一生都不會相見的人說的。
說給那些在我念大學(xué)時,給我寄Iverson的畫冊的人。
說給那些在我成年之后,還給我寄各種各樣的哆啦A夢的人。
說給那些在我生日的時候,給我寄一整套《哈利波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