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偏頭她就對上他美麗的紫羅蘭色眼睛。
他的目光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忐忑,有些緊張地看著她,似乎想問些什么,卻很長時間也沒有開口。
齊悅有些小小的困惑:“怎么了?”
皇帝陛下伸出白凈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眼角,將手上的水漬給她看:“眼淚?!?/p>
他垂著長睫毛,眼睛里蒙了水汽,光影分明,淺綠色的頭發(fā)沮喪地鋪了半床,好像再不安撫立刻就會枯萎一般。
齊悅趕緊擦干眼淚,解釋道:“做了一個夢……”
“嗯……”皇帝陛下的目光再次忐忑起來,認真地聽她說。
齊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是以前的事,很久都沒有夢到過了……不知怎么就又想起來了?!?/p>
其實把孟翔的事告訴皇帝陛下也沒什么,只是,新婚第二天說起自己的青梅竹馬,就跟婚后坦白風流史似的……何況,她暫時還沒辦法坦然地主動提起孟翔。
“已經(jīng)不要緊了?!饼R悅說。
皇帝陛下眸光轉暗,他一向都很坦白,這一次卻藏了心事。
他看到了齊悅的夢境。
他知道齊悅很難過,卻說不出安慰的話,而他真實的心情如果說出來,大概只會讓齊悅討厭。
他只能若無其事地微笑:“嗯?!?/p>
色澤寧馨的淺綠色頭發(fā)卻暴露了他的不安,它們就像一根根害怕被忽視的手指,偷偷地豎起來,戳了戳齊悅的手背,輕輕地纏繞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伸向她的掌心。
那些頭發(fā)的觸感就像一只在她消沉時努力地蹭著她的手心,想要讓她開心起來的小貓咪,安撫人的同時,它們也在堅持不懈地提醒她“看到我,看到我,這個時候陪在你身邊的只有我”。
皇帝陛下無論何時都能讓她感到被治愈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