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劍山莊上上下下百來口男丁,唯獨方鴻飛頭頂上的字不是寫上去的,而是用內(nèi)力將墨汁逼進(jìn)去的,除非剃掉那層皮,否則一輩子也別想洗掉,更別說長出新頭發(fā)來。
慕容府后花園,百花齊放,芳香四溢。
慕容云舒一面作畫,一面聽綠兒津津有味地講述街坊傳言,心情飛揚。
“姑爺真霸氣!”綠兒一臉崇拜地做總結(jié)陳詞。
“嗯。”
“姑爺對小姐真好!”
好……嗎?慕容云舒手一顫,一滴墨汁滴在潔白的宣紙上,很快暈開成一團(tuán)黑?!皬U了。”她無限惋惜地嘀咕。
“大家都羨慕你嫁了個好郎君!”
羨慕?不會吧。難道所有人都想勾結(jié)魔教了?慕容云舒莞爾一笑:“是娶?!?/p>
“差不多啦?!本G兒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忽然奇怪地看著畫問,“小姐,你的馬背上怎么沒畫人?”
“本來就沒有?!?/p>
“可是看起來應(yīng)該是有的啊?!本G兒不懂畫,但那匹奔騰在懸崖邊的駿馬,應(yīng)該有人騎才對,而且是同樣狂野不羈的人。
綠兒再次看向主子,卻發(fā)現(xiàn)她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小姐是想畫姑爺??!”
“誰要畫他了?不要亂講!”慕容云舒佯怒,臉卻難以控制地紅到了耳根。
綠兒偷笑:“不說就不說嘛。”小姐居然也會害羞,真是天下奇聞!
“去拿畫軸來?!蹦饺菰剖嬉蚰樕匣鹄崩钡臒岣械綗o地自容,只好支開她。
“哦,我一定挑個最好的畫軸。”綠兒笑嘻嘻地跑開。
慕容云舒連忙捂住臉,試圖讓臉上的溫度降下來,然后拿起筆,從那團(tuán)黑開始畫。直到畫完,她才猛然發(fā)覺,作畫的過程中竟沒有刻意去想他的容貌,仿佛他是極熟悉的人,自然而然的就畫出來了。
“真奇怪?!彼÷曕止?。
“是啊,真奇怪,為什么畫里的姑爺比畫外的姑爺看起來更有人性呢?”
心思完全投入在畫上的慕容云舒被身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差點跳起來,隔了幾秒心緒才恢復(fù)平靜:“你說他沒人性?”
“沒你畫的有人性?!?/p>
或者……只是你沒看到罷了。慕容云舒在心中這樣說,一臉怔忪地看著畫中豐神俊朗、意氣風(fēng)發(fā)的楚長歌,思緒萬千。過了許久,她忽然問:“你說朝廷已經(jīng)對楚長歌下了通緝令?”
“是啊,我還撕了一張回來,姑爺?shù)娜祟^現(xiàn)在好值錢?!本G兒遞上通緝令。
慕容云舒攤開被折得皺巴巴的通緝令,端詳片刻,低聲喃喃道:“人頭三萬兩,人像……少說也能值個三十兩?!比缓?,她抬頭對綠兒說:“把我剛才畫的畫像送去衙門,換點花紅買零嘴吃。”
“哈?”綠兒以為自己聽錯了,“送去衙門?”
“嗯,這通緝令上畫的太失真,一點都不像他。”
綠兒滿臉黑線:“小姐,雖然那人被畫得鼻子不像鼻子,眼睛不像眼睛,可他千真萬確是姑爺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助紂為虐!”
“幫朝廷捉拿欽犯,怎么能算助紂為虐?”
綠兒語塞,絞盡腦汁想了好半天才想到一句話來反駁她:“小姐,你說過出嫁要從夫!”
“嗯?!蹦饺菰剖孑p輕點頭,又把通緝令拿在手上仔細(xì)地看了幾眼,說:“他也一定對這幅畫像很不滿意?!?/p>
“……”
綠兒望天,心想:姑爺,奴婢我盡力了,您自求多福吧。
當(dāng)楚長歌看到改良版的通緝令時,著實驚艷了一把。
“畫得不錯。”他以照鏡子的神情看著通緝令上的自己,露出非常滿意的表情。
“夫人的畫,當(dāng)然不錯?!睎|護(hù)法的語氣相當(dāng)之幸災(zāi)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