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輕塵微涼的手指替林池理了理略顯凌亂的額發(fā),便要抱起她往回走,林池繼續(xù)掙扎,“為什么非要是我?你就不能去找別人么?”
陌輕塵的指尖劃過林池的額頭落在她的頰邊,輕柔地摩挲了兩下,啟唇輕聲道:“我的身體只對你有感覺。”
當(dāng)一個人二十年來對外界的事物都沒有任何感覺,突然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感受到另外一個人身上的溫度以及她肌膚柔嫩細滑的觸感,又怎么可能放開她?
更加用力地抱住林池,陌輕塵的聲音極盡溫柔,“留下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林池轉(zhuǎn)過頭不理他--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自由。
這種完全為了應(yīng)付公子任性的婚禮讓其墨忙得焦頭爛額,他既要不斷應(yīng)付前來看熱鬧或是獻殷勤的賓客,又要一樣樣處理一些突發(fā)狀況。索瞳想帶林池逃跑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因為他已經(jīng)讓凌書和凌畫守在婚房門口,就算他們二人贏不了索瞳,也至少能把時間拖到公子來。而真正有些麻煩的卻是杜若,他是刑部侍郎,雖然這個官位在明都不算什么,卻是在座眾人中官位最高的,杜若帶著一干官差以參加婚禮為名前來,并且還送了禮,這樣一來,怎么也不好把他往外趕。其墨苦中作樂地想,算了,自己操勞也就操勞一下,只要公子能順利地娶了林姑娘就好。
拜堂的時間已到,吹拉彈唱之后,新娘子一身艷紅嫁衣、頭頂紅蓋頭地在喜婆的攙扶下緩緩入內(nèi),眾人紛紛用熾熱、好奇的目光看向新娘子--陌輕塵的新娘啊,那得有多大的承受力才會嫁給他啊!
當(dāng)然,也有另外一種聲音--嗚嗚嗚,陌輕塵怎么可以娶別人嘛,少女的心好像一下子碎了。
然后看了又看之下,眼尖的人便發(fā)現(xiàn)不對--這個新娘子的動作怎么這么僵硬?不會是……再看向站在新娘對面神色平靜、完全不受影響的陌輕塵,眾人的目光都有些復(fù)雜--果然……娘子是搶來的么?再抬頭去看座上的岳父大人,果然也僵硬得很……
三拜到最后一拜時,杜若突然站了起來,明顯是想要打斷拜堂儀式。只可惜他的話還未出口,就忽然感覺到一股濃郁的脂粉氣襲來,杜若一怔,青樓老鴇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一臉媚笑的臉已經(jīng)湊了過來,她嬌笑一聲,道:“哎喲,杜公子上次怎么走得那么快呢,奴家還沒來得及好好伺候您呢……”
這聲音讓杜若一下子回想起被無墨山莊的人丟進青樓里,然后又被一眾青樓女子調(diào)戲蹂躪、又扒衣服又摸肉的慘痛經(jīng)歷,頓時全身僵住,不由自主地想要作嘔。
等杜若回過神來,堂前的陌輕塵和林池已經(jīng)沒了身影。其墨同時松了一口氣,對付正人君子,看來還是凌書的辦法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