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軟著骨頭倒在馬車里,一臉無所謂地道:“有什么不可以么?不過,這位皇后娘娘還真是好說話,明明是小池你下毒逃跑未遂,她卻好聲好氣地招待我們,還送了我們馬車和銀子……好了,別問了,快滾出去給老子趕車?!?/p>
沙罐里的排骨湯已經被師父吃得干干凈凈,林池只能從師父的包袱里翻出干糧,就著水壺里的水填飽了肚子,便又準備爬回原來的位置繼續(xù)睡覺。
師父叫住她,“小池,你怎么都不說話?”
林池頭也不回,“沒什么,就是睡得太久,腦袋有點不清醒。師父,你給的藥的劑量太重了?!?/p>
師父得意地笑,“那是自然,劑量不重,怎么可能毒倒陌輕塵?”他的聲音越發(fā)愉悅,“不過這樣也算是因禍得福,有皇后娘娘在,你犯的那點事根本不算什么?!?/p>
像是想起什么,林池突然低聲道:“杜若……”
師父:“他早就回明都了,不過,我們遲早要去明都的嘛?!?/p>
林池哦了一聲,又睡了過去。
師父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存不住錢,有多少花多少,并且奢侈成性。林池跟著師父,一路上都是去最好的酒樓點最貴的菜、住最貴的客棧,一時興起,師父又買了兩匹汗血寶馬來拉馬車,那沓銀票很快就所剩無幾了,直到若干日后,師父摸著鼻梁訕笑著道:“呵呵,師父見銀子太少就想去賺些,結果運氣不好,都丟在賭館里了?!?/p>
林池習以為常,“那我們先回家,明天再出去賺盤纏。”
說是家,其實就是一間建在城郊的簡陋小木屋,周圍圍了一圈柵欄,掩藏在草木茂盛的地方,尋常難找。雖然四處流浪,但總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于是在師姐的逼迫下,師父在各地建了數個這樣的木屋,都稱之為家。
推開木門,一陣灰塵便迎面而來,隨后進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看起來異常舒適的大床。屋子里最值錢的恐怕就是這張在師父特別要求下布置的床了,林池暗暗地想:沒被搬走真是沒天理。
灰塵太多,索瞳朝屋內看了一眼,便拿起角落的笤帚和抹布開始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