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看了看站在隊列里的我們,揮揮手說:“解散吧!”我們都老實了,在班里不自在地左摸摸右看看。
兩分鐘后吹哨打飯,按照值日表歸我輪值,我站在飯?zhí)眠叴蝻堖吙?,他們一幫人在小院前罵了一遍自己不是人,然后又木然地跑去舉磚頭。
但剛打到一半我就犯難了,不知這飯打還是不打,因為我猛地想起,班長不是不讓我們吃飯嗎?但他的飯是必須打的,我們的飯是打了不吃還是干脆就不打?我考慮了一番,決定還是打著做做樣子,到時班長一個人在那里吃我們光看著也不好,好歹擺在跟前假模假樣地陪著班長,必要的過場還是要走的嘛!
不一會兒部隊就被帶了過來,班長看了看飯桌,飯桌的當中放著一盆饅頭,除了他的碗筷擺得整整齊齊,其他人的跟前都放著空碗。班長并不說話,坐下來就吃,我們一個個坐在旁邊陪著他。因為害怕挨練,倒沒有多少食欲,班長吃得也并不多,他吃完一個饅頭,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我們說:“剩下的退了!”
我馬上依言端起飯盆往食堂窗口跑,阿杜正站在窗口渾身直抖,我看了看他,說:“老同志,退饅頭!”
阿杜笑瞇瞇地接過盆一看:“媽的,這哪是退,這分明就是沒吃,打過去多少回來還是多少!”
炊事班的一個老兵也湊過來看了看,笑了說:“你說得那么明白干什么,他要退你給退就完了!”
阿杜拿勺敲了敲盆,說:“行,退就退,八成是挨練了,水深火熱之中??!”
我還故意裝著說:“沒有,大家都吃不下飯,累的!”
“你他媽少扯,我看不出來就不是阿杜,楊班長又練你們了?”
我擠了兩點笑容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