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從窗口看出去,白色的身影穿行在榕樹的綠蔭里。
梅華用指甲掐疼了自己,明天一定要說一句話,一定要說一句話。
第二天梅華來得有點(diǎn)晚,沒辦法,昨夜抄作文總嫌自己的小楷丑,撕了一張又一張,今早起得遲了,一對(duì)漂亮的蝴蝶結(jié)又不是那么容易打的,陰丹士林旗袍下擺窄窄的,可不能跑得太快。她一路走著,一路低頭看領(lǐng)口的別針,總覺得不夠端正。
講臺(tái)上站著的竟然是教官。她匆匆地跑回座位,心一直地往下沉。
“不上課嗎?”她低聲問阿錦。
“云先生辭職了?!?/p>
“為什么?”
“哪里知道?!?/p>
“去哪了?”
“哪里知道。”
她感到自己的心啪地掉在地上,那地上結(jié)的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