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什么?不都是一樣啊,我睡過七八個男人,感覺一模一樣,不騙你。那些漂亮的男人只是看著漂亮,到了床上就一點(diǎn)兒區(qū)別也沒有了。你再往深里想一想,你若是嫁給他,會少受很多苦,少走很多彎路,榮華富貴馬上有,這是多少人天天要死要活想要的。
“你要是不同意的話,你想一想,找一個你們家鄉(xiāng)的窮小子,就像瓊瑤的愛情小說那樣,愛得死去活來,可是他有房子嗎?他能給你榮華富貴嗎?能,拼個幾十年,肯定也有了,可到那時,你人老珠黃,肉都往下掉,穿什么好看?吃什么有味道?”
接下來羅鍋?zhàn)约阂渤脽岽蜩F,“我實(shí)在是很喜歡你,愿意把我的一切都拿出來給你,你就接受我的一片真心吧!”
直到此刻,她仍然在猶豫,矛盾,幻想,希望有一條可以行得通的路,沒有良心不安,沒有厭惡,又可以無限風(fēng)光。
她知道自己不切實(shí)際了,回到過去——哪怕是回到昨天的生活,此刻都像是無限凄涼一樣。想著命運(yùn)、前途和自己的孤苦,她哭了;對著鏡子,想著死去的繼母,她哭了。
就這樣,姐姐同意和羅鍋談戀愛,十九歲就嫁給了他,成了一個正宗的北京人。她帶著羅鍋回到家鄉(xiāng)時想:我最最風(fēng)光的時刻就要到來了,可是別人到底沒有忽略羅鍋背上的那個包,她心里一天比一天不快樂。
這個男人形象礙眼,平淡無奇。他的身上沒有引起別人興趣的東西,更不會使人浮想聯(lián)翩。他很少出門,不懂潮流,多年的愿望就是討個可以揚(yáng)眉吐氣的老婆,如今愿望實(shí)現(xiàn)了,更懶得動了。姐姐覺得男人應(yīng)該風(fēng)度翩翩、出口成章,男人應(yīng)該多才多藝、幽默風(fēng)趣,就算都沒有,男人也應(yīng)該有跟別人沒什么兩樣的外表吧!
任何人要是撇開自己的處境拿兩個光禿禿的身子來做比較,以此來衡量是否般配的話,那么這世上的大多數(shù)婚姻都得重組,當(dāng)然,重組也不等于幸福。
姐姐拋開她外來妹的身份,單拿自己的個頭跟對方比,單拿自己的后背跟對方比,這種比較使她對自己的選擇感到窩火。她不再用依賴的眼光打量他了,也對前途感到懷疑。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一開始想用柔情感化她,他對她做工作說:“你想一想,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誰給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