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過去就是白天,馬爾多永遠(yuǎn)不知道黑夜與白天接壤的地方在哪里?!澳闾屛沂?!”母親坐在床頭,眼睛里燃燒著血絲,看來一夜都沒合眼。
馬爾多掙扎著爬起來,感覺渾身說不出的乏力。“母親,我這是在哪里?”
“在哪里?”母親惡狠狠地說,“當(dāng)然是在家里了,你說你在哪兒?”
“家?”馬爾多狐疑地打量著房間里的陳設(shè),的確是在自己家。
“看什么看?都認(rèn)不出來了?你看你醉的樣子,太氣人了!你在哪兒喝的酒?你一天到哪里去了?快告訴我啊,快告訴我!”母親用力搖晃著馬爾多的肩膀,仿佛馬爾多還沒有醒。
母親的更年期綜合征又犯了,馬爾多默默地想?!拔以趺椿貋淼??”他自言自語,想回憶起昨天夜里醉后的情景。
“是兩個(gè)穿黑衣服的人把你送回來的,他們把你從車上拖下來,就像拖一只死狗!”母親憤憤地說,“你到底到哪里去了?”
“兩個(gè)黑衣人?”馬爾多皺著眉頭,“他們沒說什么?”
“什么也沒說,”母親說,“只說了一句話——你喝多了!”
“然后呢?”
“然后他們就走了?!?/p>
“他們沒告訴你他們是誰?”
“沒有啊,”母親叫了起來,“我正想問你呢,他們是什么人?你為什么要和他們喝酒?你說啊!”
“我……”馬爾多頹喪地說,“我也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