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料組將玉米賣給飼料廠的同時，也開始拓展成品雞、豬飼料的銷售業(yè)務。公司的客戶分散在珠三角和湖南、江西、廣西等華南地區(qū)。飼料產(chǎn)品很受飼養(yǎng)戶歡迎，許多銷售公司提著現(xiàn)款等貨，一包包印著“正大康地”商標的新出爐的飼料散發(fā)著略帶魚腥味的香味等待運送各地。交通一時成了銷售的瓶頸。從成本的角度考慮，超過200 公里距離，通過鐵路運輸較劃算，但特區(qū)內(nèi)的飼料產(chǎn)品并沒有納入鐵道部門的貨運計劃。要想利用鐵路運送成品飼料只有申請計劃外指標。打聽下來，計劃外指標卻很難申請到……
了解到筍崗北站貨運主任姓姚，抽煙，也得知了他的住處。怎么同姚主任套近乎呢？交代鄧奕權(quán)花了20 元買兩條三五牌香煙給姚主任送去，“煙放下，什么也不要說就回來?！?/p>
兩個小時后，鄧奕權(quán)提著香煙回來了，“主任不收。”
“真沒用，兩條煙都送不出去！不會賺錢，還不會花錢？”
我決定親自出馬。騎自行車到了鐵路宿舍。敲門進了屋，將兩條煙放到了桌子上，動作卻不大自然。為了獲得商業(yè)上的某種好處給對方送禮，我還是第一遭。
“要車皮的吧？”干練的貨運主任笑吟吟地問。這種開門見山的詢問，讓我反而不知該怎么回答。說“是”，突兀了點；說“不是”，我來干嗎？“能給批兩個計劃外車皮嗎？”姚主任將兩條煙遞到我手上：“吶，煙你拿回去，明天你或小伙計直接去貨運辦公室找我。別說兩個車皮，就是10 個也批給你。”我愣住了。
“我早注意到你了，你不知道吧？在貨場，?？吹揭粋€城市模樣的年輕人同民工一起卸玉米，不像是犯錯誤的懲罰，也不像包工頭。我覺得這位年輕人想干一番事業(yè)，很想幫忙。但我能幫什么呢？我搞貨運的，能提供幫助的就是計劃外車皮。沒想到你還找上門來了。你知道計劃外車皮的行情嗎？”
“什么行情？”我一頭霧水。
主任伸出兩個手指頭：“一個車皮紅包100 元，兩條煙只是行情的1/10 ?！?/p>
帶著兩條煙返回東門招待所。躺在床上腦海里浮現(xiàn)著姚主任的那張笑臉，是嫌兩條煙太少還是真想幫忙？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宿難眠。
翌日，順利辦下兩個計劃外車皮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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