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爸爸的話,我使勁地點著頭,林曉更在旁邊呵呵地笑。吃飯的過程中,我盡量小心謹(jǐn)慎,咽東西的時候也盡量不發(fā)出太大的聲響,以前吃菜尤其是吃熱菜時,我總習(xí)慣先用嘴吹吹熱氣再吃,林曉更說這樣不行,他爸最討厭這個了,為此我特意寫了個小紙條放在兜里,時不時就拿出來看一眼。
飯桌上,我心里確實特緊張,腿一直抖個不停,她父母無論說起什么話題,我都點頭微笑。這個時候她的父母就是主考官,我必須在他們面前表現(xiàn)得老練而穩(wěn)重,展示自己所能展示的,掩飾自己所能掩飾的,只有給他們都哄高興了,我和林曉更才有機會更進一步。
吃完飯已是深夜,林曉更坐他爸爸的車子離開了,一家三口開心地消失在了夜色里。我一個人往家走,路上想了很多很多,我感受到了自己和林曉更之間巨大的家庭差距,但我相信這都只是暫時的,既然是暫時的,那就能逃避一時是一時吧。現(xiàn)實是用來做什么的?現(xiàn)實不就是用來逃避的嗎?
第二次見林曉更的父母,是在中街的一家海鮮城,她說她爸爸想請我吃飯,隨便聊聊。見面當(dāng)天,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穿西裝。雖然我預(yù)感此去兇多吉少,但還是鼓起勇氣來了個偏向虎山行。可是,當(dāng)我在包間里把整整一瓶紅酒灑在桌布上的時候,我知道一切都失敗了。
我直瞪瞪地望著她的父母,林曉更一個勁兒地在旁邊幫我擦衣服,她爸爸對著我露出了一臉尷尬的表情,那表情硬邦邦的,天寒地凍。我沉默地坐在座位上,整個人都麻木了,林曉更死死地抓著我的衣角,提醒我要控制下情緒。可此時此刻,我真的有一種被什么憋住的感覺,就像嘴里被強行塞進了一團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