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的驅(qū)魂術(shù)甚是高明,只要是鬼修陰魂,絕對是一驅(qū)而散,是以此術(shù)若成,這一戰(zhàn)便告結(jié)束。
一道無形符咒將那域中陰魂包圍,可陰魂卻仍凝而不散,這高明之極的驅(qū)魂大法,竟然對任老鬼的陰魂毫無用處。
原承天甚是奇怪,這驅(qū)魂大法百試百靈,絕無出現(xiàn)任何差錯之可能,唯一的原因,就是這域中陰魂性質(zhì)已發(fā)生變化。
由此看來,任老鬼先前所施的秘術(shù)高明之極,不光可化肉身為青煙,甚至連陰魂的性質(zhì)都可以改變。原承天沉吟良久,仍無計可施。
好在真言之域尚能將其困住,而任老鬼化魂為靈之后,除了令原承天無法將其擊殺之外,其實已無作為。于是原承天干脆用一個藏字訣將這塊真言之域藏之秘處,留待以后再說。
將任老鬼所在的真言之域藏起之后,原承天這才收了小天羅陣法,此戰(zhàn)雖未能將任老鬼擊殺,可能夠?qū)⑺ё?,也算達成目的。
胖鬼修自是對原承天的神通又驚又羨,此人以初級真修之身,卻輕輕松松就將一名九級鬼將制伏,一身修為實在深不可測。
原承天轉(zhuǎn)過身來,對胖鬼修道:“任老鬼雖然陰魂尚在,但已被在下困住。只要在下不死,此人將終生被困,再無出頭之日,這一點你不必擔(dān)心了?!?/p>
胖鬼修苦笑道:“雖是如此,可胖鬼引大修前來,也算是背叛了鬼修宗,只怕鬼修宗是饒不了我了?!?/p>
原承天笑道:“莫非你還想左右逢源?你現(xiàn)在雖是仙鬼雙修,可其實已算是判離了鬼道。人生一世,往往只有一條路可走,哪里處處都能討得便宜?”
胖鬼修道:“我自是已決定從此背離鬼道,就此跟定大修了。大修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原承天搖了搖頭,道:“你也不能跟著我,此間事了,我自有我自己的事,你也自有你的修行之路,只是鬼修宗一日不滅,你們緣分就不盡。鬼修宗非你我二人可破,現(xiàn)在我們便去尋一些幫手來。”
二人離了者冥山,便向紫日大陸中心地區(qū)遁去。紫日大陸雖然仙修資源缺乏,可在大陸中心地帶仍有不少仙修門宗,這些門宗雖實力不強,可若能聯(lián)合起來,消滅一個百多十人的鬼修宗應(yīng)不在話下。
胖鬼修對紫日大陸的門宗并不算很熟,只知道一家叫紫陽宗的小宗門,該宗宗主也不過是名五級真修,可見該宗實力之弱。
原承天并不指望能從該宗得到何種幫助,只不過想借此宗接觸一下紫日大陸的諸大仙修宗門,是以他和胖鬼修當(dāng)即朝紫陽宗的宗門所在之地紫陽山遁去。
行了兩三日之后,已漸漸進入紫日大陸中心地帶,天地間的靈氣也能明顯地感覺有些充足起來,可與其他大陸相比,此地的靈氣自然還是淡薄了許多。
這紫陽宗因勢力不強,只能在大陸中心地帶的邊緣地區(qū)建宗立派,原來紫日大陸越是靠近中心地區(qū)越是靈氣充沛,那么門宗實力越強自然也就越靠近大陸中心了。
這一日來到紫陽山下,向山上望去,只見山上也建了不少亭臺樓閣,人來人往甚是熱鬧,可其中的仙修之士卻寥寥無幾。
胖鬼修未修鬼道之前,曾和紫陽宗的宗主紫陽上人有過一番交往,而胖鬼修誤入鬼道也不過是這幾十年的事,紫陽上人自是不知。
胖鬼修并不通名,而是昂然向山上闖去。紫陽宗山門上有兩名弟子見了,剛想上前問話,可見胖鬼修竟是真修級修士,與自己的宗主修為一般,而胖鬼修身邊的少年修士也赫然是真修之士,哪里還敢上前。
兩名真修之士闖山,實是紫陽宗開宗立府以來前所未有之事,兩名弟子驚惶之下,急忙向山上傳訊,一時間山上警鐘大響,有七八名修士迅疾出現(xiàn)在山頭。
只是這些修士皆是靈修之士,縱然人多勢眾,也個個神情張皇,面對兩名真修哪敢上前。
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大著膽子問道:“不敢動問來者何人,闖我紫陽山意欲何為?”此人雖年事已高,卻只是八級靈修。
胖鬼修笑道:“諸位莫慌,在下劉三胖,昔日與貴宗主有過一面之緣,此次拜山,實有要事相商,還請速速報去?!?/p>
老者聽到胖鬼修話中有“拜山”二字,心中稍安,又見胖鬼修與原承天皆是一臉和氣,想來也不應(yīng)該是來找麻煩的,便道:“說來實在不巧,敝宗主三月前閉關(guān)煉器,至今尚未完成。前輩若有吩咐,不妨對弟子言明,弟子等敝宗主出關(guān)之后,定然相告?!?/p>
原承天道:“既是煉器,想來抽身走開片刻倒也無妨?!?/p>
他以靈識向山上探去,只見山頂林深之處有一間草屋,草屋之中火靈力甚旺,應(yīng)該就是紫陽上人的煉器之所了。
細細探察山上的火之靈力,可知是焰石之火,只是這焰石品質(zhì)平平,其火力也時旺時衰,這樣的焰石哪里能煉出佳器來?
那老者正在躊躇,不知該如何回答原承天的話,卻見原承天忽然縱身向山頂掠去,不由大驚失色。
這山頂草屋附近可是紫陽山中禁地,哪里能讓人亂闖?可是偏偏亂闖之人卻是真修之士,憑自己等一眾弟子的修為,無論如何是攔不住的。
但職責(zé)所在,不去攔阻原承天,日后又怎向宗主交代?老者只得上前攔在原承天的面前,道:“前輩慢來,此山頂是本宗禁地,還望前輩慢行。”這哪里是攔阻,分明已是懇求了。
原承天朗聲笑道:“貴宗宗主器術(shù)雖佳,只可惜焰石品質(zhì)太過平常,在下恰好有幾塊上品焰石,卻不知貴宗宗主可有意否?”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能傳聲百里,何況紫陽上人畢竟是仙修之士,這山上的動靜不應(yīng)該能逃過他的耳目才對。
老者哪里知道原承天是在和紫陽上人說話,猶自苦苦懇求:“還請前輩暫停一步,此山的確不可貿(mào)然上前。”
正在這時,忽聽從草屋中傳來聲音:“原來竟是故人到了。這位道友,不知高姓大名,紫陽在此有禮了,還請來草屋中一敘?!?/p>
原承天道:“道友煉器重地,在下等怎敢擅入?”
紫陽上人雖在草屋之中,卻聽到一直都是原承天在說話,知道這次上山的二人之中,應(yīng)以原承天為主。劉三胖的修為與自己相若,原承天既然壓了劉三胖一頭,修為自是高過自己。
既然有大修來訪,紫陽上人自是惴惴不安。聽了原承天的話,紫陽上人道:“草屋敝室,何來重地之說,何況在下此次煉器不順,正想向大修請教一二。在下正在運真催火,實不便出門相邀,還望大修恕我失禮之罪?!?/p>
原承天和胖鬼修相視一笑,舉步向草屋走去。既有紫陽上人親口相邀,老者等弟子自不敢阻攔,忙恭恭敬敬地立在一邊,請二人上山,只是這草屋對弟子來說,宗門禁地仍是不敢上前的。
原承天和胖鬼修未到草屋前,草屋的木門已吱呀而開,屋中坐著一人,正在一座丹爐前運用真玄,催動爐中火焰。奈何爐中的焰石實在不怎么濟事,雖有真玄為助,其火勢也不見有多大增強。
這紫陽上人看起來有六七十歲,生得烏頭白須、紅光滿面。修士的相貌原本說明不了什么,可一般來說,修士晉級到真修之士,就可修行駐顏之術(shù),其相貌就會永遠保持原貌,或返老還童,是以從一名修士的相貌之中,大致可判斷出其人何時修成真修。
當(dāng)然,這只是最簡單的判斷,用在男修身上,倒有七八成準,若用在女修身上,自然全不作數(shù)。
原承天走進草屋,就在紫陽上人身邊坐下,他從物藏中取出一塊焰石來,一言不發(fā),就向丹爐中投去。
這塊焰石雖在烈火熊熊的爐火之中,卻并沒燃燒起來。紫陽上人見此情形,眼睛不由一亮,道:“好焰石?!彼詾樵刑斓男逓槎〞哌^自己,可發(fā)現(xiàn)原承天只是初級真修,不由心中一奇。
越是品質(zhì)高的焰石,越難被點燃,而一旦被真玄點燃,就會烈烈燃燒,直到焰石之靈力燃盡為止。是以紫陽上人見焰石不為旁邊焰火所動,自是目光大亮。
原承天不便動用真玄燃石,便請紫陽上人親自動手,紫陽上人面帶感激之色,忙催動真玄,燃了爐中焰石。此石瞬間發(fā)出深藍色的火焰,而爐中一股強大熱意立時充盈室中,幾有將草屋點燃之勢。
原承天輕輕一揮手,屋中自有一股清涼之氣,將熱意壓了下去。
紫陽上人喜道:“有兄臺這塊焰石,在下這件定玄劍應(yīng)該可以大成了?!?/p>
原承天卻輕輕搖了搖頭,道:“恕在下直言,若這爐中煉的是定玄劍的話,那么十有八九難以大成?!?/p>
紫陽上人動容道:“兄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