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易依也有些裝不下去,她干脆大步走到桌前坐下,端起一杯鐵觀音就往嘴里灌,邊喝邊說:“渴死了,老娘不玩兒了。”
咳咳,舒朗清了清嗓子。
呃,對了,答應他要做十次山寨公主的。
易依立刻端坐,正要再說句“了啦”,舒朗坐到她身邊小聲威脅:“要自然,不許做作,不然這次不算。”
易依也生氣了:“老娘不會自然,老娘說老娘的時候最自然。”
舒朗無奈了,女人味是歷練出來的,能逼著她端莊,卻不能阻止她冒出口頭禪。
這件事要循序漸進才好,于是他開始引導:“控制,接著控制。”
易依正準備繼續(xù)控制,穎萱噗嗤一聲笑了:“快算了吧,像看恐怖片似的,好像弄得挺驚艷,一張嘴就露餡了。”
易依惱了,瞪起眼睛啪地一拍桌子,剛要發(fā)作,舒朗一記警告的眼神飄過來,她立刻忍住。
忍著,不然這次不算,不就是禁止瞪眼,禁止說老娘嘛,從此以后,“老娘”這兩個字就徹底從字典里摳掉了!
文娜和霜霜咯咯笑個不停,一個不停地說“女為悅己者容”,另一個一口一個正常。穎萱不服氣地站起來道:“我們家天東今天請大家吃海鮮,咱們這就去吧。”
易依很想淑女式地客氣一下,可她除了蘇曉的腔調(diào),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表現(xiàn)小女人的婉約,于是很別扭地擰出個蘭花指,語氣溫柔盡量不說“了啦”:“穎萱,你們家天東為什么只會吃喝玩樂呢?他好像一點兒都不忙哦。”
說完,她快要被自己雷暈了。
穎萱哪里受得了這個,跺了跺腳說:“我們天東可忙了,他是特意抽時間陪我的!”她一擰身扭頭就走,高跟鞋篤篤地踩出憤怒的聲音。
舒朗把易依拉到一邊,正色說道:“條件加碼,不許主動挑釁。”
易依點頭:“明白,你是在保護我純潔的心靈,怕我變俗氣了對不起這身衣服。”
“你明白就好。”
云天東要請客,那是一定要狠吃的。
大家一起趕到酒店預訂的房間里,沒多久良民和悟空也到了。云天東來電話說有事晚到幾分鐘,大家就嘰嘰喳喳地調(diào)侃易依。
易依覺得渾身難受,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頭上的假發(fā)堪比皮草帽子,眼睛上的睫毛害得她總想眨眼睛,還有那雙該死的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擔心摔倒,太不舒服了。
她偷眼瞧瞧舒朗,那小子正和良民他們攀談,似乎沒注意到自己。易依偷偷站起來,準備溜出去徹底把臉上的妝洗掉。
如果美麗是以受罪為前提,那還不如自自然然的好。如果那小子生氣,那就隨便生,大不了讓他重想個折磨自己的辦法。
“依依,你干嗎去?”穎萱果真是時刻盯著她。
易依笑嘻嘻指了指門外:“洗手間。”
她走到門口,輕輕關(guān)上包房的門。
包間門口是條短廊,墻壁上掛著裝飾畫。在燈光的反射下,畫框的玻璃中看得見她的臉。
她站在那里癡癡地看著,真是好看,可這不是真正的易依。
真的要洗掉么?其實心里是有些舍不得的。
“美女,在欣賞藝術(shù)嗎?”
易依轉(zhuǎn)回頭,面前這位衣冠楚楚倜儻風流帶著紳士微笑的人,不是云天東是誰。
云天東看清了眼前的女孩,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艷。她不是最明艷的,不是最嫵媚的,可是那瞪來的桀驁不馴的眼神,讓她在清純中多了些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