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墨菲有些糊涂了。
“跟我來!”那個人一手抓著他的后領子,幾乎是提一樣,帶著他往前走。
穿過了狹長的通道,坐上了一輛馬車,墨菲的眼睛剛剛有點適應當前的光亮了,車上的幕布拉開,遮擋住了外面的世界。
馬車轔轔的奔馳向郊外的小道。
墨菲心里覺得異常奇怪,他這時手腳靈活,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況且那個人在趕車,如果從車上跳下來逃跑的話,那個人未必能將自己逮住。
然而,墨菲沒有這么做,他的好奇心像魚鉤般吊著他的胃口,非要去看個明白,對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他在這個人的床艙內住了這么多天,身體好了,傷也好了,他可以逃跑了,反而沒有逃跑,也許等待的就是這么一天,能夠看清楚,這個到底是誰?他要干什么?他為什么要救自己?
馬車終于停下。
墨菲掀開簾子,看到這是一片荒蕪的原野,僅有幾只野兔和幾塊裸露的巨石,除此之外,便是頹敗的雜草。
“下來吧!”那個人說。
墨菲下了車,透過了清新的空氣,他不由深深呼吸,好了,一切都好了,所有的傷都好了。
那個人就站在跟前。
一個看上去有些嚴厲、面無表情、眼睛發(fā)亮、身體頎長、稍微有點瘦的男人。比自己大概大上將近二十歲吧!
“跟我來!”那個人嚴肅的說。
那個人在前面走。
墨菲在后緊跟。
那個人越走越快,開始小幅度奔跑。
墨菲窮追不舍,始終與他保持同樣距離。
突然,那人停住。
墨菲也停住。
那人停頓之處,是一塊巖石之前。
那人蹲下,在巖石跟前有節(jié)奏的敲打。
墨菲感覺更為驚奇。
數(shù)下之后,巖石竟然自行移動到了另外一邊,露出了一個深深的洞穴。
“進去!”那人說著,并不管墨菲,自行先進去了。
墨菲也連忙跟著進去。身后的巖石合攏了。墨菲感到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他聽著前面的腳步聲,一直持續(xù)不斷,便跟著腳步聲走,腳步聲疾他也疾,腳步聲徐他也徐。腳步聲停下,他也停下。
一點火光在前方三米遠處亮起。
墨菲看到一個胡子花白的黑袍老人,盤膝坐在一張床上,正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這個老人形容枯槁、臉上布滿了老人斑,唯有眼睛,還沒有渾濁。
“你是‘自由之子’的人?”老人用沙啞的聲音問。
“不錯!”墨菲傲然挺胸。
“你你……你……為什么要加入‘自由之子’?”老人的氣息有點弱。
“為了‘自由’,當然是!”墨菲說。
“可是,你一點本事都沒有,你怎么爭取自由,難道,就是要自殺嗎?”老人陰冷的嘲笑。
“我……”墨菲急了,不知該如何應答。
“他叫帕特里克?弗格森!”老人用下巴一戳那個瘦高男子,說,“他是你的敵人,也是你的師傅,你只有打倒他,才能獲得自由!明白嗎?”
“為什么?”墨菲疑惑的說。
“小子!”帕特里克?弗格森說,“我救了你只是想給自己樹立一個對手,看你能不能面對面擊敗我,明白了嗎?我只給你半年的時間!”
“什么?”墨菲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
“現(xiàn)在,跟我來,到訓練場去!”帕特里克?弗格森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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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訓練場,這簡直是人間地獄。
一天的訓練下來,墨菲快要成了一個死人。
那些先前剛剛痊愈的傷口,又重新崩裂,比以前更嚴重,更厲害。大幅度的失血和受傷,導致他再次暈厥。
他永遠也忘不了弗格森用帶著鉤子的鞭子毆打自己,卻要自己只用一根木棍來對抗這恐怖襲擊的場面。
他也忘不了弗格森用一把短刃,不斷在自己身上刺出各種各樣的傷口時的兇殘之狀。
他更忘不了弗格森赤手空拳就把自己雙手緊握的槍和刀全都奪去,又反過來對付自己時的迅猛與巧妙。
弗格森根本不是師傅,而是折磨自己的魔鬼。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