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鈞笑起來,“這不是您問起來我沒人選,才胡謅嘛。”
“就不考慮一下蘇虹?”
這話一出來,雷鈞瞪大眼睛,“領(lǐng)導(dǎo),我沒想到蘇虹不出嫁竟然是這么讓你煩惱的事兒,都要往我這兒塞了……”
“什么叫往你那兒塞?。?rdquo;凌涓瞪了他一眼,“可別告訴我,你啥都沒察覺。”
“察覺什么?”
凌涓沒回答,她低頭,筷子在剩菜里挑了挑。
“我說領(lǐng)導(dǎo),別光顧著我,您不也光棍進(jìn)行時嘛。”
凌涓苦笑,“別提了,離婚這么些年,一點(diǎn)兒念頭都沒有。我是說真的,雷鈞,我說這話你大概不愛聽,簡柔已經(jīng)失蹤八年了,從法律上說,連續(xù)四年下落不明,這人就……”
她沒再說下去,雷鈞接了口,“持續(xù)四年下落不明,法律上就可以認(rèn)定死亡。尤其是咱們的職工,國安都參與其中了,真要活著不可能找不到——您是要說這話對吧?可是局長,我怎么都不愿承認(rèn)簡柔已經(jīng)死了。”
午后的食堂,人走得差不多了,喧囂漸漸平息,太陽靜靜照著窗前那一小片草地,九月的日光仍舊很厲害,曬了一上午,草坪顯得有些蔫……
陽光照在凌涓身上,膚色更顯白皙,微卷的淡發(fā)色也更亮。
“前段時間,蕾蕾和我說,她都快想不起來媽媽長什么樣兒了。”雷鈞說著,用手搓了搓臉,呼出一口酒氣,“簡柔失蹤那年,蕾蕾還不到七歲。”
“雷鈞,她現(xiàn)在也剛十五歲,依然是需要媽媽的年齡。”
雷鈞苦笑,“我對不住這孩子,說是一個人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其實(shí)哪邊也沒當(dāng)好。”
凌涓愣了愣,“這么說,我對小鵬也有愧疚,雖然他都這么大了……”
“盡管是這么說,可叫我給蕾蕾再往家?guī)б粋€媽媽來,又不是我能干的事兒。父女倆單獨(dú)生活都這么久了,真再來一個新成員,磨合不好。”
“所以就叫你找個磨合得好的嘛,蘇虹不就正好合適?她和你們父女倆磨合多少年了??!”
雷鈞撲哧笑出聲來,“我說領(lǐng)導(dǎo),你今天怎么就認(rèn)準(zhǔn)蘇虹了?哦,不把她嫁出去您就誓死不退休是吧?別呀!您不退休我就一輩子是副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