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哥看著臉色難看到極點的岳峰,又轉(zhuǎn)頭看看緊閉的門,有點摸不著頭腦,“岳峰,怎么回事這是?”
“問她!”岳峰口氣很沖,“她這什么意思?”
話沒說完門就開了,季棠棠站在門口,臉色一片蒼白。
“我知道給大家惹麻煩了,鬧到你們大半夜都不能睡是我的不對?!奔咎奶目粗婪?,聲音很平靜,“你對我有意見的話,我明天就搬走……今晚搬走也行。”
岳峰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一下子就愣住了。
“哎,丫頭,說什么呢?”毛哥的臉沉下來,“岳峰再不對,今晚上他也去大峽谷里找了你兩三個鐘頭,受凍受累的,你不領(lǐng)情也就算了,怎么還說這么傷人的話?再說了,黑燈瞎火的,你能搬到哪兒去?”
季棠棠不說話了。
“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毛哥揮揮手,“都睡覺去,不準再吵了。”
毛哥的聲音里有著不容駁回的力量,岳峰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下了樓,羽眉猶豫了一下,披著衣服跟下去了,曉佳和光頭看看沒自己的事,各自回房睡覺。
只有毛哥不挪步,他看著臉色蒼白的季棠棠,又是疑惑又是擔心,“丫頭,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沒有。”季棠棠答得很快。
毛哥嘆氣道:“不想說就算了。尕奈這地頭偏,一年到頭也沒多少游客,能聚在這里就是緣分,旅館里總共沒住幾個人,拿你們當自己人看,怕你們在外頭有閃失,話真說得重了,也是為你們好,別記仇,別往心里去?!?/p>
“沒?!奔咎奶内s緊搖頭,“沒記仇,真的?!?/p>
“沒記仇就好,”毛哥笑了笑,“趕緊睡吧,都折騰累了?!?/p>
毛哥寬慰了季棠棠幾句就下樓,岳峰在爐子旁邊坐著抽煙,臉色沒什么緩和的意思,羽眉披著衣服坐在他身邊,小聲地安慰著他。
毛哥趕兩人去睡覺,岳峰頭也不抬,悶悶地回了句:“坐會兒再睡?!?/p>
“坐什么坐,”毛哥口氣不善,“還能坐出花來啊?!表樖志蛽辶藷簟?/p>
黑暗中,岳峰一動不動,只能看到煙頭的猩紅一點,有時明些,有時暗些。
羽眉也沒回房的意思,身子動了動,反而往岳峰身邊偎了偎。毛哥沒轍,只好自己先回房,他同岳峰、光頭住了一個四人間,房間里空了一張床,有時雞毛會來蹭一蹭。
光頭還沒睡著,聽見聲音從被窩里探出頭來,“那小子呢?”
“樓下?!泵鐩]好氣,“又不睡,每晚就他折騰得最晚?!?/p>
“他心情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惫忸^嘆氣,“他跟苗苗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我上哪兒知道去?”毛哥翻了個白眼,“分分合合多少回了,談得好好的,說掰就掰了,跑來有一段日子了,抽煙、喝悶酒、亂發(fā)脾氣,今晚上跟棠棠又鬧得這么僵,分明是借地兒撒火,甭理他?!?/p>
光頭縮回被窩里,隔了一會兒又伸頭出來,“他一個人在樓下?”
“羽眉陪著呢。”
光頭哦了一聲,往上拽了拽被子,“羽眉是喜歡峰子吧。”
“臉上都寫著呢,”毛哥關(guān)燈,“沒結(jié)果的,你也知道,這么多年,峰子身邊就只有苗苗,其他過來過往的,都長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