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羽眉有些心神不定,回屋后來回踱了好幾趟,不時低頭看看手機(jī)。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羽眉趕緊按下了接聽鍵,把手機(jī)湊到耳邊:“小宇?”
她沒有再說話了,一直聽那邊在講,臉色由詫異到不可置信。
“然后呢?然后呢?”她追問,“真的都死了?”
“是?!鼻裥∮罱o了她肯定的回答,“那女孩叫盛夏,根本不叫季棠棠,再說了,一家子都遭了毒手,骨頭都炸飛了,你遇到的這個人,怎么可能是咱們同級的校友啊。”
“那我看肯定不是了,”羽眉的腦袋亂哄哄的,“謝謝了啊,挺速度的。”
掛了電話,羽眉噓吁了口氣,想起岳峰他們還在樓下玩三國殺,索性出門來找他們,經(jīng)過季棠棠門口時,想起方才的那通電話,忍不住上前輕輕叩了叩門。
“進(jìn)來?!?/p>
門沒鎖,羽眉推門進(jìn)去,看到季棠棠正在收拾背包,床上堆滿了行李。
“要走?”羽眉詫異。
“不是?!奔咎奶男πΓ耙∫欢?,所以把要用的東西都拿出來,省得掏來掏去的不方便?!?/p>
羽眉嗯了一聲,想了會兒話中有話地道:“你是一個人出來旅行?”
“是?!?/p>
“那……你的父母……不擔(dān)心你么?”
季棠棠語氣很平淡,“不擔(dān)心,他們很開明?!?/p>
“你戶口北京,他們呢,都隨你在北京,還是在海城?”
季棠棠微笑:“在山西,我爸爸原籍山西,我工作之后,他和媽媽都搬回老家去了?!?/p>
“這樣啊,”羽眉噓吁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輕快的神色來,“那是我想太多了,肯定不是你了。”
季棠棠有點(diǎn)驚訝。
“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跟我同級的校友,我總覺得跟你長得像,”羽眉心中沒了疑惑,話匣子一開就嗒嗒嗒收不住,“我剛打電話問了以前的朋友,那女孩不叫季棠棠,還有,她家里出了事,挺慘的?!?/p>
季棠棠沉默了一下,再開口時,聲音有些飄:“是么?出了什么事?”
羽眉沒有察覺她的異樣,顧自說道:“聽說是有一年大年夜,三年前還是四年前,不太記得了,歹徒入室,她父母都叫歹徒給害了,后來還開煤氣炸了房子,尸骨都沒找全?!闭f著說著臉上就現(xiàn)出唏噓的神色,“太慘了,這樣的事情,我以為只有報紙上才有呢,想不到身邊也會發(fā)生這種事?!?/p>
“還長得跟我有點(diǎn)像,是吧?”季棠棠坐在床上,慢慢地把攤放的衣服一件件疊好。
“因?yàn)槟阏f你老家海城,長得又眼熟,我還真以為……”羽眉有點(diǎn)尷尬,“真不好意思?!?/p>
“沒關(guān)系,”季棠棠很是善解人意地笑笑,“換了我是你,我也會這么以為的?!?/p>
“那……我下去了?!庇鹈几咎奶?,到底也沒什么話好說。
目送著羽眉走遠(yuǎn),季棠棠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床上一個不起眼的鐵盒子上。盒子四四方方,邊角的漆已經(jīng)磨掉了,看得出是有些年頭了。
打開盒蓋,里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票根、卡片、剪報。
季棠棠翻了翻,從盒底抽出一張泛黃的舊報紙剪片,巴掌大的新聞報道,標(biāo)題用的黑體大號字,題目起得很是聳人聽聞:
“海城除夕夜惡性入室殺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