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笑聲一滯,苦惱地走了兩步,繞到珊瑚樹邊突然停下,狠狠地拍在晶瑩剔透的樹杈上,看得長闕驚心動魄。
鳳染嘴角掛了一絲神秘的笑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朝長闕得意地晃了晃手,“我是不敢拿著古君上神的請?zhí)麧M三界地跑,可你別忘了……清池宮可不是只有一位上神。”
長闕陡然瞪大眼,他抬手指向鳳染,回過神來后又覺得甚為不敬,忙不迭地放下來,但表情仍舊別扭。
“上君,您該不會是想讓小神君拿著上神的請?zhí)ジ皷|華上君的宴席吧?”長闕磕磕巴巴問道,眼底猶自帶了幾分荒謬。
“你說得沒錯?!?/p>
“可是,小神君從來沒有出過清池宮一步……”
“有什么關(guān)系,我陪著她,總不會讓她吃了虧去?!?/p>
鳳染說完這句話,踢踢踏踏地朝著清池宮后殿跑去。在大殿里站著的長闕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滿臉自責(zé)。
早知道……就不跟上君提這個點子了。
說什么不讓小神君吃虧,以小神君的性子……恐怕東華上君的壽宴要倒霉了。
柏玄上君,您倒是快點回來吧,要不然……這清池宮就要被鳳染上君給拆了!
天界紫金府。
紫垣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一臉鐵青,怒喝:“怎么回事,賀禮呢?”
他正準(zhǔn)備駕云前去東華上君的大澤山府第拜壽,卻不想還未出門便看到無虛、無妄二人渾身是傷地跑回府。
那賀禮可是萬年才長好的珊瑚樹,他一向?qū)氊?,平時都不舍得讓人看一眼,這次若不是東華上君壽宴,他絕不會舍得送出去。
“上君,我們二人在祁連山附近遇到妖兵,打斗中珊瑚樹遺落,上君恕罪?!睙o虛跪在地上唯唯諾諾道,眼底劃過一抹心虛。
祁連山就是清池宮所在之地,紫垣一聽這話,神情愣了愣,怒氣失了大半,但還是心疼那珊瑚樹,遂繃緊了臉道:“既是失落在祁連山脈附近倒也怪不得你們,但你們護寶不力,這樣吧……一人罰一把上品仙劍,明日送到寶庫中去。”
紫垣上君雖生了個正義凜然的好相貌,但骨子里卻是個剛愎自用又喜好面子之人。
無虛和無妄腳一軟,垂向地面的臉上不免露出了幾分不滿和遲疑,他們成仙數(shù)萬年也不過才得了幾把上品仙劍,一向看得跟命根子差不多,紫垣上君倒是說得輕巧……
“怎么,你們可是不愿……”
倨傲又帶了絲威壓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無虛二人立馬伏倒在地,恭聲道:“不敢,上君厚德,明日我和無妄便把仙劍送來?!彼懔?,失了把仙劍總比去青龍臺上受鞭笞之刑要好。
“上君,那…送給東華上君的賀禮……”無妄見久聽不到紫垣上君的吩咐,抬起頭小聲開口。
“這你們就別管了,明日跟我一起出發(fā)。哼,東華上君宴席上,我倒要向各位仙友好好說道說道……鳳染一向霸道,將祁連山千里盡數(shù)化為清池宮所有,如今竟看不好古君上神的門戶,讓妖族肆虐九天福地,這回我定要讓她顏面掃地。”
跪著的二人硬生生地打了個寒戰(zhàn),無妄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被無虛一把拉住,兩人告了聲罪退了出去。
剛走到庭院,無妄便朝四周看了看,見無人在旁忙拉著無虛的長袍急道:“無虛,這可如何是好,上君若是知道我們并非被妖族所傷……”
“你急什么!以鳳染上君平時的做派,東華上君定不會邀請于她,只要她不出現(xiàn),又有誰能拆穿我們,更何況祁連山連綿千里,仙友稀少,若是清池宮的人否認有妖族,其他上君也定會認為是鳳染上君監(jiān)管不力、為自己狡辯。”
無妄惴惴不安地聽完無虛解釋,抹了抹頭上的虛汗,見四下無人,邊走邊在無虛耳邊低聲問道:“無虛,我飛升得晚,很多事都不清楚,要是去了東華上君的府第鬧了笑話就不好了,要不你給我說說鳳染上君的事,我聽說她乃天后一族的族人,怎么會……為三界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