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說這次神兵降世,他會出現(xiàn)嗎?”
景澗面色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看見景昭眼底隱隱的期待,笑道:“應該會吧,畢竟這件事三界皆知,就算他在修煉之中,如此強大的仙力波動,他也會感覺得到?!?/p>
景昭眼底劃過微不可見的喜色,拉著面帶疑惑的景陽朝瞭望山中沖去。
上君清穆,千年來最為神秘出色的仙君。當年他上君之名初上擎天柱時,便獨自一人深入北海,斬殺九頭兇蛇一族,天帝下旨敕封,他和景昭是頒旨之人,可那人竟連看都懶得看便消失于三界之中,自此行蹤成謎,如今想來,也是因為那一次,景昭才會生了這等心思。
景澗跟在二人身后,突然憶起北海深處那個玄衣長袍的青年,濁世獨立,亙古悠綿,竟和當初在大澤山中出現(xiàn)的后池有種恍惚的重合感。
瞭望山頂凝聚的仙力猶若實質(zhì)般濃郁,甚至讓穩(wěn)定的空間都隱隱有些紊亂,尋常仙君根本難以到達山巔之處,景昭一行三人靠近山頂?shù)臅r候,除了極少數(shù)成名已久的上君和妖君,大多數(shù)仙、妖二族之人都被攔在了山巔光暈數(shù)百米之外。
炙陽槍即將降世的威壓和麒麟神獸的獸王之勢籠罩著整個山巔,前來的仙界上君、妖界妖君大多都只能聚攏在一起來調(diào)動體內(nèi)的靈力抵御這龐大的氣勢。只不過,在五光十色的光暈中,所有仙君和妖君都選擇了對其中最高的一處隱隱閃避,甚至在望向那個方向的時候眼露驚嘆之意。
一襲藏青長袍,黑發(fā)落于身后,剛勁肅穆的身影,閑散立于山巔,仿佛在蒼穹間定格了亙古蒼涼的烙印一般。
眾人望著站在山巔之處、周身上下連一絲靈力也未逸出的青年,暗暗打量的目光悄無聲息地移動了些許,沒有一位仙君認識那昂首立于高處的青年到底是何身份,只知道在所有人來到此處之前,他就已經(jīng)站在那里,巋然不動。相較于仙君的驚疑,倒是有不少從妖界第三重天趕來的妖君面露了然。
而這本應熱鬧的尋寶之地也在青年無聲的威壓下變得極為安靜,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
景昭一行人到達山頂?shù)臅r候,看到的就正是這么一副眾人忐忑、一人獨尊的場景,幾乎是在看到立于山巔之處的背影的一瞬間,景昭原本傲然的神色瞬間變成了掩不住的驚喜和哀怨。
受了眾仙之禮,她快走兩步,正欲說話卻被身后之人抓住了手腕。轉(zhuǎn)過頭,便看到了景澗有些復雜的神色。
“景昭,別過去?!?/p>
“為什么?”景昭面露不悅,清穆一向行跡縹緲,這千年來,她也不過才見過他幾次而已。
景澗朝周圍明顯露出了好奇之意的仙君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那里靈力太過濃郁,以你現(xiàn)在的仙力,還抵御不了?!?/p>
景昭聞言一愣,朝靈力濃郁的山巔看了一眼,察覺到體內(nèi)仙力流轉(zhuǎn)得極是緩慢,這才停住腳步,眼底卻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贊嘆……他好像比當初在北海斬殺九頭蛇時更加強大了。
景昭生于九重天宮,天帝為父,天后為母,一直是三界中頂頂尊貴的身份,數(shù)萬年來,對其傾慕的仙君不計其數(shù),她從未看在眼里,只有這清穆,千年前一見,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二哥。”景昭眼底現(xiàn)出一絲扭捏,手放在身后,高傲的神色里罕見地出現(xiàn)了一抹靦腆,看得一旁的景陽嘖嘖稱奇。
“你說他可還記得我?好些年不見,他不會有了心儀之人吧?”她轉(zhuǎn)身望向景澗,狹長的鳳眼里滿是期待。
眾人幾曾見過這位高傲冷艷的天宮公主如此小女兒的姿態(tài),當即不由朝山巔之上的神秘青年多看了幾眼,心底隱隱有些明了,素聞這景昭公主幾萬年來也只對一位仙君動過心,想來便是這一位了。
景澗也沒想到自家三妹竟然對清穆用了這么深的心思,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只得僵硬地點頭,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不必太擔心,這些年也沒聽說過有哪家的女仙君入了他的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