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猶豫著,寧暮生已經(jīng)走了出來,見她依舊在教室外,不由問道:“喬希,怎么還不回去?”
喬希回過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好像,下雨了?!?/p>
寧暮生伸手出去探了探,“果然是下了。”他低喃道,忽然低頭在他的文件包里翻了一會兒,找出一把傘來,“好在我隨身帶著,你用吧?!?/p>
喬希急忙搖頭擺手:“不用不用,那怎么行。”而后,見寧暮生堅持要給她,她想了想,掙扎著說出一個想法:“要不,你先送我回寢室?”說完她就想咬了自己的舌頭,真過分!
寧暮生卻立馬同意了,他撐開傘,往喬希那邊移了移,道:“走過來點?!?/p>
喬希小心翼翼地往寧暮生那邊走了走,卻也不敢碰到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看似和諧地走著。
寧暮生將傘的大半部分都遮在了喬希頭頂,自己的右肩膀卻已經(jīng)被雨水浸濕,他一步步緩緩地走著,那種不緊不慢的步調(diào)讓人感覺很悠閑,仿佛兩人是在雨中漫步一般。
喬希實在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不覺伸手抓住了傘柄,往寧暮生那邊移動了下,見他低頭看自己,她急忙垂下了頭,道:“你肩膀都濕了。”
“沒關(guān)系?!睂幠荷α诵Γ匦聦忝嫱鶈滔D穷^移了一下。
喬希這才發(fā)現(xiàn)寧暮生有時候其實也很固執(zhí),就比如說現(xiàn)在,只要他認(rèn)定的,不管別人再怎么反對,他都會繼續(xù)做下去。
喬希也沒有辦法,只有默默地接受了,心里還思忖著,要是班里那些女生知道她是被寧暮生給送回寢室的,她是不是就會尸骨無存,活不到明天了?想著,居然輕笑了一下。
“笑什么?”
“嗯?”喬希抬頭,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寧暮生,因為有些黑,她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她只能看到他那雙閃亮的眼睛里似乎也洋溢著笑意,她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急忙別過頭,看向另外一邊,“沒,沒什么?!?/p>
細(xì)碎的小雨飄著,在路燈的映照之下有些晶瑩剔透的感覺,雖然有些涼風(fēng)夾帶著細(xì)雨不時吹到喬希的面頰上,她卻還是覺得臉龐有些發(fā)燙,不由拿起自己有些冰冷的手捂住了臉。
一時間,兩人默默無語,有些難言的尷尬氣氛在周圍浮動著。
“這個周末還去的吧?”寧暮生率先開口。
喬希急忙接上:“嗯?!?/p>
說完這句,兩人都開始不知道說什么,好在寢室樓已經(jīng)在眼前,喬希急忙道:“我先回去了?!闭f著,朝他擺擺手,沖了出去,跑到了寢室樓下,又回身朝著依舊站在原地的寧暮生擺擺手,“再見?!彼f。
寧暮生柔柔地笑了笑,帶著陣陣暖意,而后,轉(zhuǎn)身往夜幕深處走去。
喬希定定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他走得很慢,就跟剛剛來時一樣,傘終于全都罩在了他頭頂,可他的右肩處卻已經(jīng)濕透了,她的心微微一暖,終于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寢室樓。
回到寢室,自然免不了要被秦曼給追問一番。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發(fā)生什么了?”秦曼笑嘻嘻地湊近了,問。
喬希將手里的包放在桌上,道:“能發(fā)生什么呀?不過是交待了一些事情。”
“外面好像下雨了,希子,你身上怎么沒濕?”秦曼眨著眼睛看她,“莫不成,寧老師送你回來的?雨中漫步?”
喬希伸手推開了她越湊越近的腦袋:“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一點,什么雨中漫步?不過是他把我送了過來?!?/p>
“他有沒有紳士地把傘全都遮在你頭頂?”秦曼問。
“嗯。”
秦曼長嘆了一聲:“為什么我不是那個被他送回來的人!為什么我排在第二十三!”
“你這人可真無聊?。 眴滔5?。
秦曼問了問童安平和另外一個室友呂紫那邊的情況,知道她們的老師是無比變態(tài)的更年期婦女,還會每天點名之后很不低調(diào)地大笑出聲,炫耀道:“比起你們,我實在是太幸福了!”
童安平跑過去一把捏住她的喉嚨,威脅道:“不要把你的幸福建筑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寢室里一下子熱鬧非凡。[ex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