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著眼,盯著他的手。
于是他中途轉(zhuǎn)了方向,拖開我身邊的椅子,坐下來。
“昨天就跟你說過,沒什么事是天生就會的。只要你肯學。”
但是我為什么要學?明明現(xiàn)在便已過得很不錯了,為什么還要削尖了腦袋往上爬?
這念頭出現(xiàn)在我腦海里的時候,我不由笑了聲。我想,齊墨至少在這一點上沒說錯。我的確是懶。甚至懶得只想做米蟲。
齊墨看到我笑,皺了一下眉,用鼻子發(fā)了一個音。照我記憶里的經(jīng)驗來說,這表示詢問,同時也表示,他還在等我的回答,不要隨便神游。
我又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那就并不一定非我不可吧?”
“你在公司夠久,熟悉業(yè)務,也熟悉人。”他看著我,目光深沉。“更重要的是,我了解你。”
真了解的話,還會來跟我說這個嗎?我看著他,又笑了聲:“聽起來好像是在培植自己的勢力呢,黑幫電影么?”
他皺起眉來,很久才松開,看著我,輕輕道:“七七,我才剛剛回來,公司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我需要有能夠信賴的人幫我。”
我很不合作地噴笑出來。
雖然辦公室斗爭之類的事情,我也聽說過見識過,但輪到自己頭上,還是覺得可笑。至于么?這里怎么說不過也就是間文化公司,有必要搞得像朝堂間爭權(quán)奪利一樣么?又不是真的拍電影。
齊墨看著我,肩垂下來,又嘆一口氣,“七七,我說認真的。”
我連忙擺擺手,“抱歉抱歉。”
他似乎很乏力的樣子,“你認真考慮一下吧,過幾天再答復我也行。”
話說到這份兒上,再一口回絕似乎就太不近人情了。何況人家是想提拔我,又不是要開除我。于是我點點頭,起身告辭。
回去跟小樓說了這件事。
她當時就給了我一個白眼,說了些“沒見過你這么不識抬舉的人,人家求之不得的事,你居然還往外推。我要是你上司,老早一腳把你踢開了”之類。
我只好唯唯諾諾地點頭。
結(jié)果末了她又問:“如果你的新上司不是齊墨,你會不會答應?”
“怎么可能?”我說,“一來,我的個性真的不適合做管理;二來,如果不是齊墨,也一定不會想提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