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伏在沈渡懷里哭了一夜,哭累了,就伏在他懷里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看到小樓倚在門口,表情復雜地看著我們。
我一下子坐起來,紅著臉,不知要說什么好。
我一動,沈渡就跟著醒了。他倒是大方得很,坐起來,笑著跟小樓打招呼,“喲,起來啦?”
小樓咳了兩聲,勉強笑了一下,繞過我們,走去洗漱。一直到沈渡送我們回家也沒說話。
結果還是我忍不住,沈渡一走,就連忙解釋:“其實我們沒有……”
“我知道。”小樓打斷我。
我怔住。
她說:“你眼睛是紅的,而且腫得像個桃子。喜極而泣的話,不至于泣一晚上吧?你們又怎么了?”
“沒什么。”我掏出鏡子來看自己的眼,一面淡淡地答,“以后都不會怎么樣了。”
小樓坐在旁邊看著我,很久才輕輕嘆了口氣,“你真的放得下?”
放不下又如何?沈渡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吧?
或者青梅竹馬這幾個字本身就有著某種魔力,做不成親密愛人,又不忍心反目成仇,就像是鐵路線的兩根鐵軌,只能固定在那樣的距離里,不能擁抱,也不能分離。
我跟著輕輕嘆了聲,問:“倒是你,昨天怎么回事,喝成那樣?”
小樓又過了很久沒說話。到我?guī)缀跻逊艞壍却拇鸢笗r,才輕飄飄地說:“昨天S君結婚了。”
昨天是什么日子?我忍不住笑了聲。我被人求婚又見到舊情人,連S君都選了昨天結婚。
小樓輕輕道:“我給他打了個電話。很好笑吧,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居然是在他的喜宴上。”
我沉默,不知應該跟她說什么。小樓自己反而笑了笑,“那套瓷器寄到了。沒摔壞。”
我只好繼續(xù)沉默。
小樓道:“昨天真的喝多了,還是有點頭疼,我去睡一下。”
我點點頭。她起身回了房間。我繼續(xù)窩在沙發(fā)里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