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空里的學術嗎?虧你還是經過風雨的。”林靜然的口氣很凌厲。所謂的風雨是指江長明曾被無端地撤掉科研室的主任,還被取消一個很有前景的課題。當時鄭達遠出國,所里的工作由龍九苗主持。
“我無所謂,總之我告訴你,我誰也不見。”江長明扔下手里的東西,拍門出去了。屋子里剩下葉子秋跟林靜然。葉子秋突然問:“靜然,長明最近是不是有啥心事?”
“我不知道。”林靜然恨恨地說。
“靜然,你怎么也跟孩子一樣?”葉子秋有點急,這兩個人還從沒在她面前吵過架。她在心里是有意促成他們的,靜然是白洋的表妹不假,可白洋已經走了,長明還年輕,應該有他新的人生。再說了,林靜然一直對江長明有依賴感。白洋走后,林靜然的心思便寫在臉上,她這個當師母的不會連這也看不出。她私下問過江長明,江長明笑著說:“怎么可能呢,師母,靜然心氣那么高,現在又成了副省長秘書,追她的人怕是排著隊,你就饒了我吧。”葉子秋覺得江長明沒說實話,依她的觀察,兩個人心里都是有對方的,可能還是白洋在起作用。她決計把這層話說破,如果真能促成他倆,也能了卻掉她一樁心愿。
“靜然,你跟師母說,對長明,你真的沒抱過想法?”
“師母,別提這事好不,你看看他現在的樣,有點規(guī)矩沒?”
“工作的事先放下,我是指你們兩個人,如果長明同意,你會不會嫁給他?”
林靜然突然臉紅起來,她避開師母的目光,像是在問自己,你會嫁給他嗎?半天后她搖搖頭,跟葉子秋說:“不可能,師母,你就別費這個心了。”
唉,這伙年輕人,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葉子秋嘆口氣,心里忽然又想起沙沙來。沙沙到現在都沒跟她通過一次電話,聽長明說,她忽兒在上海,忽兒又在北京,成天東奔西竄,到底忙些什么,誰也說不清。還有那個羅斯,他到底對沙沙安著怎樣的心?
葉子秋的心亂極了,只要一想自己的女兒,她的心準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