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挖個藥,他擋個啥,藥是山上長的,又不是他政府的。”
“可這也是破壞植被,破壞生態(tài),政策不允許的。”江長明忍不住又給她講起了道理。
“啥植被啥生態(tài),你說的洋話我聽不懂,人總得活嗎,這也不許那也不許,那你說該做啥?”一句話把江長明問的,半天應答不了。
是啊,你說該做啥?人總得活,這便是硬道理。
往冰草灣去的路上,老范問江長明:“你看菊兒跟誰像?”江長明想了半天,想不出來。老范慢悠悠說:“六根。”
“六根?”江長明顯得驚詫。老范這才說,菊兒是羊倌六根的女兒,羊倌六根的老婆生下菊兒不久,嫌沙窩里窮,跟上一個販羊的跑了。六根又當?shù)之攱?,把菊兒拉扯大,還供她上了初中。
“六根人呢?”
“他去了沙窩鋪,以前是兩頭跑,隔空不隙還知道回來一趟,現(xiàn)在是常住那兒了,聽說在沙窩里又有了相好的,樂不思蜀了。”
江長明哦了一聲,他也有些年沒見六根了,六根送過他一條白氈,說老睡地窩子身體容易受潮。那氈至今他還鋪著,舍不得扔。沒想六根竟是個命苦人,在他面前六根從沒提起過這些。